怎么跟不缺钱的人物还钱,她不知道,坐在床边痴呆很久。那位司机是会说话的,训练过的得体高雅,不说给你钱,礼貌谈还礼。
“画呢。”黎影继续问,“你扔了?”
“挂在我家。”
他是会哄人的,游刃有余。
黎影不信他会挂起来,听起来太虚假。
位置越高,人情越薄。
他一定是随意扔在桌角,隔天保姆整理房间才会帮他收起来放在哪个角落。
可黎影不会拆穿,挂不挂又如何,谁能指望高高在上的男人去挂一幅不起眼的画,怎么不能是她带了目的才送出那幅油画。
他哄,她信,她演,他看戏。和他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就这么来。
等红绿灯,司机刹车停下,她重心不稳,肩膀往徐敬西怀里一栽。
徐敬西没推开,沉稳坐着,一个人似自言自语:“最近怎么老是遇到你。”
她看进徐敬西领口的风景,他今日没打领带,潦草解开一处纽扣,他笑时,嶙峋喉结跟着稍稍滚动。
黎影无辜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是上天安排的缘分。”
缘分?
她将心计说得讨巧绵绵。
徐敬西意味不明扯唇,半低颈项,手臂越过她拿烟盒,敲了支烟悠在唇间。
烟却被怀里的小姑娘轻巧取走,手指甲做了漂亮的美甲,晶莹透色,手骨柔腻纤长。
她把烟含在嘴里,亲自擦铜质打火机,点火。
徐敬西抽的烟,黑金盒的,说不上名,只有‘烟草特供’四字,他抽的就是这种,味儿很冲,咳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