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听明白了。
这是要集众人言,举众人之证。
这并非是没有先例的。
又非杀人谋命,须得眼见为实,品性这种事情,日常细微小事皆可见,若一个人身上同时有着狂妄、悖逆、奢侈、不孝等多重劣迹,那势必会为人所诟病。
程然思索片刻之后,点头道:“这不失为一个折中且公正的好办法。”
“大人,外人之言如何能够当真!有人道貌岸然,徒有其表,难保不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族长连忙反对道。
“我若人前人后两幅面孔,那何为人前,何为人后?若我待人接物,内至至亲,外至相识之人,皆无劣迹那莫非我这‘人后’,只独独针对你们这些族人而已?”张峦笑道:“且不说这根本说不通,即便为实,那照此讲来,问题却未必在我。”
自古以来,不孝为过,可若是因父母不慈以致儿女不孝,那儿女也便无大过。
同理,即便他待张家族人有狂妄之处,可若族人有大错在先,那过错便不在他。
故而,他将自己的品由其他人来评断,以辨族人对他的评论是否足够客观,再公正不过。
“大靖上至官员考核都向来讲求风评二字,何为风评?世人评断便是风评。”张敬道:“诸位莫不是质疑大靖律例?”
说话间,他悄悄看了眼张峦。
怎么觉得二哥偷学了他的辩论技巧呢?
张家族人们个个脸色难看之极。
这都是些什么嘴!
竟还搬了大靖律例来压他们!
“本官认为,此策可行。”程然开口敲定。
说着,便召来了师爷交待此事。
师爷应下,立即带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