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是不是做过?”
舒舒服服刚要陷进梦里去,冷不丁突然被问了一句。
“大半夜一惊一乍说什么呢,一会天都要亮了……”脑子转不动,你恍恍惚惚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反应了好一会才嘟囔着继续说,“五条老师这次不是海外出张吧,时差是哪来的?您过的是米国时间么,还是单纯不用睡觉啊……”
“没做过?没做过对吧。不知道哪来的既视感……”男人指甲尖点着戳你两下,“ん…真没做过??感觉有点微妙诶……总觉得有印象但是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您指什么?做爱?怎么可能啊……难道我有幸在您春梦里登场了?戏份多么?”话出口时眼角挂着泪,你边说边连串的打哈欠,“不过只是梦到和学生做了而已,老师没必要紧张到立刻就得找别的女人做以正视听的地步呢……行李箱拉索边上凸起来的那个角,是塞不下的避孕套包装盒对吧。”
你索性托起下巴露出饶有兴致的样子冲他眨眼睛,
“所以老师在梦里操我操的爽么?比起外边的女人,我猜还是干我比较有趣。”
或许是因为人类身体散发出的温度相似,或许是因为熟悉的手正隔着被子覆在你身上,或许是因为躲藏着呼吸不畅头昏眼花,或许是酒精的最大作用就是为本性出逃煽风点火。
眼睛适应后看清,脸前确乎是伏黑的前襟。领口松了一点,露着半寸青年人秀气的胸肌线条,斜斜的延伸进暗处。姿势时机都很不妙,你忍不住想,会不会还真的是无论和谁都无所谓。
在装睡方面,前辈显然比你专业太多。被动作扯松的衿先,在平稳的一呼一吸间规律开合,随着吸气显出胸口,伴着呼气遮掩皮肤。只有灼热的体温在布衾里蒸腾盘踞,并黏着织物附着。
闷的直冒汗,身上浴衣原本干燥的部分也尽数被另一种体液浸透,额头脸颊脖子上的汗珠被便只能顺着皮肤流下去,带来抓耳挠腮的痒意,一路路水液痕迹格外恼人。
憋不住气,鼻腔里溢满过量信息。畳固有的味、被褥雨季的味、汗液皮肤的味、柜橱阴潮的味、性器官分泌液的味,比起继续夹着两腿欲盖弥彰的扯拽下摆,你巴不得现在就掀开被子跳出去摊牌。
但只是想想罢了,又怎么敢。烦恼的根源感叹完“今天个人赛有这么累的嘛,睡得这么熟?还是因为惠也喝了酒啊”便直接在床褥边盘腿坐下了,此时正饶有兴致的“象征性惩罚”半夜窜屋闹腾的三年生。借口说穿着浴衣俯卧撑仰卧起坐可能不太方便,改在屋里绕着跑五百圈。
“えっ、你们刚刚玩的不也是这样嘛!一样啦一样……因为立场姑且还是教师啊,没办法的吧,总不能明明撞见了还是放任学生们半夜到处钻啊!虽然跑完如果还要继续,我们也想加入一起玩诶……不嘛?好吧好吧,那就——诶悠仁很可靠啊!共犯的话,就只每人五百圈好啦!……什么啊,本来野蔷薇要自己跑一千圈的好不好……放心放心,房间这么小,一眨——眼就跑完了哦,反正低层又不会吵到别人……”
可这五百圈要跑多久呢。等这两个人捉弄学生闹腾够离开时,你说不定已经在被子里窒息死掉了。你想着,刚准备偷偷开个缝换气,男人的手便拍在被子上。
“惠小时候呢,我有这样哄过他睡觉诶……あぁあ、回忆一下还真怀念呐!”
恶狠狠扇的这巴掌可绝不是哄睡同款,这一下能给普通小孩脑浆就打出去。正正好好抽在你胯上,隔着薄被都疼的人险些叫出声。
拦在你腰侧的手吃了点力气,你猜是某种安慰。
最后一次真要睡着了。很可能是幻觉,也可能确有其事。你听到很轻的发问,问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和不喜欢的人也可以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