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安脚步很轻地走近两人,自觉站在傅锦梨另一侧,在傅应绝阵阵眼刀之下捞起了缕头发。
银白色搭在手心,又顺滑地渐渐散落。
“陛下这样子可不像用不到落安的样子。”
收回手,落安淡淡道,在傅应绝面前已经很少被气破防了。
大马金刀凶相尽显的大男人,对着小丫头的发髻束手无策。
已经折腾了许久,盖因苏展嘴快说了句什么生辰总要特殊些,亲自动手才难能珍贵。
天地良心,苏展当时的意思绝不是叫傅应绝亲手梳发髻,谁晓得这头铁的混账是怎么想的。
说到底他不过是自持有些手艺了,觉得比起第一次梳得东扭西歪的那扫把帚不知好几多,定然是能胜任的。
可是——
这能一样吗?
这么大的日子能任由他这么作吗,不晓得自己几斤几两。
不晓得自己几斤几两的陛下,视自己如今半筹未展的状况而不顾,大言不惭地警告落安。
“朕不晓得做得有多好,能用得着你?”
嘴上这么说,手上是一点动作都没。
落安只是笑,不拆穿某人的嘴硬。
傅应绝拿指腹蹭了蹭傅锦梨的小龙角,道,“收回去了,看爹操作。”
小龙角摆着太打眼,漂亮是漂亮地……
傅应绝眼中暗光闪过,抚在发上的手也停顿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