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安坐得端正,是世家公子惯用的,甚至做得比别人更刻板更端正。
傅锦梨就站在他的旁侧。
将他上下打量了遍,落安从容回望。
“夫子。”傅锦梨又唤一声。
“嗯。”落安不厌其烦地应。
放在一侧的袖口已经叫傅锦梨慢悠悠地缠了上来,小手攥住,挨得更近了。
可她好像嫌不够,又直接拽住了落安的手指。
冷冰冰的,像没照到太阳的石头。
傅锦梨顿了一下,热烘烘的小手又将他往下扯了扯。
落安顺从地低下头。
侧首,便见小孩儿踮脚凑到了自己耳畔,像暖炉子,又像小奶糕。
指尖的热意跟耳畔的不相上下,要将他皮肉点着。
那种感觉又来了。
一点一点,顺着脉搏经络,传向死水一般的心脏,像是干涸的枯井忽然涌入灵泉,早已死去的土壤就无休止地贪婪汲取。
有了一瞬的复苏。
落安呼吸颤了下,喉头梗着,早已不属于自己的热气从心口蔓至脖颈。
他不适应地避了避,肃了肃嗓,将灼意压下。
可内里的躁动太厉害,以至于只看得见小孩儿上下动的唇瓣,她的声音却被自动屏蔽在外。
落安颤颤睫毛,低着嗓子发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