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辞恳切,觉得自己所言是极,搬出了小殿下,定能拿捏住傅应绝。
而傅应绝还当真叫他说得一愣,垂首看着圆滚滚的一团。
小孩儿也不闹人,爪子揪着他的衣衫,胖脸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霎时间,他心头便软做一片。
帝王启唇笑,声音几不可闻,像是从胸腔发出,吐气温柔。
“何德何能,烦她忧心。”
若在他身侧,还叫小孩儿烦恼不快,那他这皇帝,当得也没甚意思。
不若早早退位让贤。
宵小之辈,一群乌合之众,何德何能叫他折在此处,何德何能叫他的独苗苗忧心难过!
已然是不可一世,目空一切。
赵漠嘴里发苦,不是不信他,而是这位实在应当摆正自己的位置,他万一出事,那不得朝纲动荡。
他还想大着胆子再劝,却听一直闷不吭声的小殿下,陛下正儿八经的心肝肉,腹中软肋,突然出了声。
小孩儿语气天真无邪。
“周周哥哥睡觉,赵将居打坏蛋!爹爹厉害,小梨子乖乖。”
她抬起脸来,很是认真,“不哭,小梨子不哭。”
前言不搭后语,咿咿呀呀地说不明白,赵漠云里雾里,傅应绝却是懂了。
眉目霎时间就舒展开了。
小孩儿意思是,坏蛋欺负人了,将她周周哥哥都欺负睡着了,赵将军要去打坏蛋报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