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春华也没说多久,见闺女低着头不说话,忍不住爱怜的把人搂紧怀里:“自己当了妈才知道妈妈不是那么好当的,有时候睿睿或者小禾苗儿惹你生气了,你跟他们好好说,他们能懂。在婆家不比在家里,你性子强,但在婆家你就要收敛一些,不能什么事儿都掐尖要强的。”
又说了两句,见外面的动静渐渐停了,高春华拍了拍闺女的背:“好了好了,长安马上要回来了,我也不说了。你好好休息,还有,别什么事儿都支使长安。他疼你,你也要疼他。”
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两句,高春华这才摇着蒲扇走了。
等宁长安回到屋里,谢兰兰已经擦干眼泪收拾好情绪了。见人回来,想起高春华说的话,谢兰兰撅了噘嘴,赌气道:“我渴了,去帮我倒杯水。”
宁长安只觉得妻子仿佛还像是十年前那个任性的小姑娘一样,纵容一笑,转身出去到了一杯水端进来。
抬眼瞅了瞅男人脸上柔和的神情,谢兰兰喝着喝着脸突然就红了。喝完赶紧把杯子放下缩回床上:“睡觉睡觉,我好困了。”
灯光熄灭,万籁俱寂,小小的屋子里只剩下四个人的呼吸声,缠绕交融,仿佛在诉说着几生几世的缘分。
在谢家待了五六天,眼看着双抢结束了,谢兰兰准备回宁家了。几天没见,可真是把宁父宁母想死了。稀罕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宁母看向谢兰兰:“你爸妈身体都还好吧?这次早稻收成怎么样?”
谢兰兰一边拿出布袋子,从里头掏出来临走前高春华塞给她的东西,一边道:“我爸妈身体都好的很!收成应该也还可以。”
说着低下头,把一包糕点放到桌子上,打开外面包着的油纸:“妈,尝尝这个红糖发糕,是我妈做的。”
闺女回来的带了不少东西,还有稀罕的猪肉,临走也不能什么都不带,亲戚之间是要你来我往的才对。高春华想了一夜,终于狠了狠心,把过年时候剩下来的白面粉拿了出来,准备做红糖发糕。
其实红糖发糕也不算什么稀罕的东西,家家户户基本上都会做。只是其中需要的白面粉格外难得而已。要知道,过年的时候谢建国拿了二十斤粮食,也不过换了五斤白面粉回来而已。现在也只剩下不到两斤了。
高春华掂量掂量,一狠心全都倒了出来。再不吃也要生小虫子了,还不如都做了,让家里人也尝尝鲜。红糖就不算什么稀罕物了,家家都有。来了客人就冲上一杯红糖水,也算是不错的招待了。
最后不到两斤的白面粉蒸了一笼的红糖发糕出来,高春华直接拿了一大半让谢兰兰带上:“你婆家人多,又还没有分家。带的少了分一分就没有了,多带点。家里你不用管,那天吃了那么多油水,尽够了。留下一点让他们尝尝味道就行了。”
谢兰兰推辞不掉,只能带着那一布袋的红糖发糕回了宁家。夏天天热,一路上走回来还没凉,温度吃着正好。
宁母本也就是随口问问,两个村子离得这么近,收成自然也都是差不多的。见谢兰兰这么说,她也没拒绝,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叹道:“真好吃,你妈做饭这一手可真是太绝了。可惜了,我没这样的手艺。”
她也是会蒸红糖发糕的,只是总不如高春华做的松软好吃。她也曾向高春华取过经,现在做是好了一点,可比起高春华做的,还是少了一点火候。
谢兰兰是知道宁母向高春华请教的事儿的,现在听了宁母的话也只是抿嘴笑笑。
闻着香气,乔莺莺也拉着儿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