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若冲进堂屋,见柳氏坐在玫瑰圈椅上,手上拿着那张信笺,正在细细地看阅。
不知李元绪在信里写了什么,柳氏、老夫人和谢伯渊转头看见她时,全都促狭地笑了。
她心虚地走过去,要从柳氏手里夺走那封信笺,被她娘打飞了手,当场拦了回去。
“谁借你的胆子,连你娘手上的东西都敢抢?”
“这是李元绪写给我的信,谁也不许看。”谢兰若争辩道。
谢伯渊磕了磕他的茶壶,把茶叶末儿倒出来,“那我还是头一个看的,你能把我怎么着?”
“甭管你看到了什么,管好你的嘴,不许对任何人说出去,”谢兰若恼羞成怒地看着他,“这里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谢伯渊放下茶壶,开始在四下里翻找他的拐杖,“这丫头越发地没大没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找了半天,连个拐杖的影子都没见着,他朝门外大吼了一声,“管家,你又把我的拐杖放哪了?”
方伯佝着背走进来,一开口便喊起了冤屈,“将军,老奴一直在外院当差,何时拿走了你的拐杖?”
谢伯渊被他唬弄了好几次,压根不信了他的话,“那我的拐杖跑哪去了?之前除了你进来倒过水,还有谁进过这屋子?”
“老夫人,将军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从小就没好过。”
方伯倚老卖老地道:“谁知道他顺手将拐杖扔去了哪里,每回找不见了,都要赖在老奴的头上。”
老夫人怎会不知是他使的坏,见惯了谢兰若被打,每次谢伯渊进门拿个棍棒什么的,他都提前收到门外去,等到风头过去了,他再从犄角旮旯里将棍棒找出来了事。
“行了,我帮你教训她。”
老夫人抬起手上的拐杖,轻轻地敲打在谢兰若的胳膊上,厉声道:“下回再不许这般同你爹说话,听见了没?”
谢兰若嘴硬道,“谁让他看了我的信。”
“谁说那是你的信,”老夫人拄着拐杖,狠狠地敲在地上,笑骂她道:“那是李元绪写给我的信。”
她误以为那是李元绪写给她的信,被他们看了去,进门之前还觉得难为情来着,如今就只剩下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