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没白疼你俩一场,知冷知热,还挺会疼人。”
秦氏刚吃上几口热乎饭,那些个没娶过媳妇的糙汉就找了过来,一个个拿出了厚礼,说什么都要秦氏给他们也找个小娘子。
“婶子,我三十有三,属虎,刚在闽西置办了三亩薄田,想娶个手脚勤快的村户娘子,让婶子给把把关。”
“我也想让婶子给搭条红线,这几年在乌山寨劫道存了不少银子,打算在州府买座宅邸,想寻个乖巧些的媳妇,好好地过安稳日子。”
“婶子,我有相看好的小娘子,她在东坞开了个煎饼铺,就差上门提亲了,烦请婶子帮我跑一趟,好把这亲事提上日程。”
周叙言挡在秦氏身前,拒不收礼,将这帮人往外推走,“阿娘都累成这样了,你们还来烦她,都不让她好生歇会儿!”
“这不是想沾沾喜气,把亲事给定下来,心里也好有个底。”
“婶子,兄弟几个就想先排个队,外面那么多人都想找婶子说媒,先下手为强,不然这亲事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周叙言登时火了,敢情这帮人是要活活地累死他娘,“阿娘不说媒,你们去找别家的媒婆去。”
秦氏一巴掌拍在了他脑门上,骂出声来,“坏了我的名声,看我以后怎么抽你,去找张纸,把这些个议亲的人都给写下来。”
周叙言死活不愿意,谢兰若朝他微微地挑了下眉头,他脑子一下转过弯来,站起来道:“阿娘,我去拿纸笔。”
谢兰若看着他跑出月洞门,就知道他去找老薛头收拾这帮兵痞子了。
又有一伙人寻了秦氏而来,他们见到谢兰若坐在这里,一脸的惊异:
“谢将军怎么坐在这儿?”
“谢将军,你不该坐到主桌上等着三个大当家给你敬酒吗?”
“走走走,这么喜庆的日子,怎么能少了二当家的坐镇!”
谢兰若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她刚要溜走,就被这些个喝上头的将士们团团围住,簇拥着走向了酒桌。
俗话说酒后壮人胆,这些个平日里见了她都恭敬有加的将士,上了酒桌,哪还管什么尊卑有别,上手就是三大碗,不喝就是瞧不起自家兄弟!
何况她还曾是寨子里的二当家,斧头孙、金鞭子和贾道士同日成亲,这可是乌山军的头等大事,她怎么能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