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师军能够全歼匈奴大军,不止是李元绪一个人的功劳,还有犬子、薛骑尉誓死守护城池的功绩,更应算上数以千万的将士们冲杀在阵前的牺牲。”
“凭什么一句轻飘飘的功过相抵,就全盘抹杀了北师军将士们的功绩?”
谢伯渊深感痛心地望着宣景帝,他冷眼扫过那些大臣,“犬子临死之前都没有怨怪过镇北大将军,倒是殿上的各位,凭什么踩在将士们的尸骨上说风凉话?”
右相捋着胡须,缓言道:“老臣对谢小将军的逝世深表哀切,深知辅国大将军沉浸在丧子之痛里,说话过于偏激,却也能够理解。”
“右相有没有去过漠北?”
谢伯渊问得他哑口无言,“犬子去过漠北,就是这一次送粮之行,让她真切地体会到了北师军守护边境线的不易,她才会如此地护着镇北大将军。”
他跪在地上叩首道:“老臣恳请皇上重金犒赏北师军的将士,给他们封官加爵,以慰亡灵。”
这话引来了殿内老臣的共鸣,他们纷纷站出来附议。
宣景帝顺势拟旨,全军赏银千两,擢升北师军有功的将领官升两级,特此昭告天下。
下朝后,陆福海召来了抬轿的太监,摆驾春熙宫。
那一日云塞守城的噩耗传来,宣景帝犹疑再三,还是把谢小将军遇难后下落不明的消息告诉了贤妃娘娘。
贤妃娘娘当场晕死了过去。
经过太医的施针后,她才睁开眼,泪意涟涟地望着宣景帝,只问了一句话:“北境线守住了没有?”
宣景帝万分怜惜地看着她,“守住了。”
贤妃娘娘这才痴痴地喃道:“不枉阿若拼却了性命,漠北守住了就好。”
自此之后,贤妃娘娘感念伤怀,久久地卧于病榻上,宣景帝除了上朝和批阅奏折以外,其余时间都会呆在春熙宫,陪着她和大皇子。
崔嬷嬷在殿门口恭迎圣驾,“老奴参见皇上。”
“嬷嬷起身,太医可来看过爱妃了?”宣景帝撩起龙袍,跨过门槛就往内殿走去。
崔嬷嬷紧随其后地道:“程太医早上过来给娘娘请平安脉,娘娘忧思过重,程太医就给娘娘开了副安神汤,正在小厨房里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