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行差踏错一步,便会将谢兰若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元绪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和谢伯渊商议道:“眼下不急着进宫,要先去一趟国公府,再顺道拜访一下左玄将军。”
谢伯渊问他,“为何?”
“董方卓一旦咬死了谢监门是故意杀人,这事就翻不了案,但若是失手杀人呢?”
李元绪思量地说,“只要殷小公爷肯帮忙,而禁军又是我们的人,这事就不难办了。”
谢伯渊一下领悟了他的深意,“事不宜迟,李将军去拜访殷小公爷,我去找左玄将军,咱们分头行动,你且将细项说与我听便可。“
李元绪便把对策细细地说与他听。
宣政殿里,严敏、董方卓、方正尧恭候在侧,殷轼、李元绪和谢伯渊前后脚刚到,双方便争执起来,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
宣景帝眼里布满了血丝,他靠坐在龙椅上,满脸厉色地听着他们在那里扯来扯去。
方正尧一口咬定谢兰若是存心报复,“当着禁卫军和刑部官员的面,她就敢提剑杀人,如此猖狂,当朝廷律法何在,当皇宫威严何在?”
“是沈均宜抢夺玄青剑、攻击谢监门在先,若不是谢监门反应敏捷,一剑封喉地要了他的命,那么惨死在剑下的就是谢监门了。”李元绪狡辩道。
董方卓厉声斥责道,“荒谬!沈均宜沦为阶下囚,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为何还会不要命地去抢夺玄青剑?”
“听董大人这意思,好像沈均宜去了刑部大牢就能活下来一样。”
“你莫要信口胡说。”
李元绪讽道:“既是如此,沈均宜就该知道身后无人保他,一旦查出他是细作,他也难逃一死,与其这样,还不如将谢监门拉过去垫背,死一个算一个。”
方正尧:“当时我在场,根本没看见沈均宜动手。”
李元绪顶了他一句,“当时我也在场,分明就是沈均宜先动的手。”
宣景帝宣召了当时的禁卫军和刑部衙役进殿,禁卫军一口咬定是沈均宜抢夺玄青剑在先,刑部衙役却认定谢兰若蓄意杀人,故意而为之。
去问严敏时,他直言自个儿老眼昏花,又走在最后面,当时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