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皇帝冷声道:“当日情急之下对他们许出过诺言,其实也非我所愿,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那群曾效忠于陈其翼的狗,我一个不留。”
秦风:“我有个朋友,诨号叫黑水,手底下有不少小混混,那群混混不良习气倒是有,但有一点,他们以忠义为天,不做仗势欺人的恶事。昔日督粮道以权谋私,于地方堂而皇之征粮纳税,大搞踢斛淋尖,欺压百姓,我那朋友颇为看不惯,你如果需要用人,那群人稍加调教,应该能为你所用。”
皇帝点头:“锦衣卫有追鸿颜凤在,我倒是放心的,御林军中确实需要安插自己人的眼线,既是你推荐的人,必然可靠,让他们来京述职吧。”皇帝顿住移目看向秦风:“督粮道......姓马的......”他转过头对月洞门外道:“小豆子,你将花册取来,朕要瞧瞧有没有这个督粮道。”
“是。”
花册取来,皇帝找了一会儿,便就于当中找到了督粮道马大人的名字,皇帝满意的合上花册,又打开了官员更替的名单,在督粮道上面看到了一个名叫白梦生的人,皇帝道:“裴卿办事还是放心的,可担首辅之重任。”
静了良久,皇帝终于问出了藏在心里的话:“你问过逐星在宫里的事么?”
“没有,我不想让她再去回忆那些噩梦了,我也不想让她觉得我在介怀着什么。”秦风说着话,双掌攥成了拳头,沉声道:“又况且,我答应了她留沈朝一命。”
秦风带着陆暄暄回去春风城的这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陆暄暄和秦风怀中各自抱着两个小孩儿坐在马车之中,秦泰的伤势没养好,躺在后面的马车之中。
车夫笑呵呵的挥鞭:“咱们北方大年初二有回娘家的老例,爷这是带着媳妇回娘家吧?”
车厢里的秦风转头看了陆暄暄一眼,见得她正抱着孩子出神,便也只是应了一声,再没说什么。
尽管事情皆已尘埃落定,可陆暄暄始终像丢了魂儿似的,她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都好起来了,可似乎没有什么用,她始终郁郁寡欢。
她不知道秦风会不会介怀沈朝曾经对她做过的事,他或许知道了,可他却没有问过。
陆暄暄垂眸望着怀中的女儿,轻声问秦风:“女儿以后就叫珍珠吗?”
秦风没回陆暄暄这个问题,而是问陆暄暄:“儿子的大名是叫陵游?”
陆暄暄眼眸轻轻一颤:“那是沈朝起的,你若不喜欢咱们可以不用。”
秦风抬手心疼的把陆暄暄揽住,轻声道:“陵这个字不好,有丘陵之意,就叫凌游吧,凌霄九天,任他遨游。”
陆暄暄没想到秦风会沿用这个名字。
她以为那是秦风心里的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