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将口水吐到了沈朝棱角分明的下巴上。
沈朝轻轻冷哼一声,鼻腔里喷出一丝薄薄的白雾,抬起指尖轻轻拭去。
飞花赤红着双眼,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阉狗。”
唇齿之间,皆是不屑。
沈朝双目陡然沉下,面露狠厉,抬手扼住了飞花的喉咙。
陆暄暄尖叫着,下意识的徒手试图掰开沈朝的手。他的手背爆着青筋,眼里溢满了杀意。
飞花涨红了脸,唇角似有笑意,艰难的说着话:
“我瞎了眼......爱过一条卑鄙的阉狗......我瞎了眼......有头无尾的阴阳人竟和他结拜......是你这条阉狗先违背了誓言,阉狗......你会不得好死......”
飞花再难开口了,她的脸越发的红,眼球几乎要夺眶而出。
陆暄暄双腿刹那瘫软,她仓皇地跪下,紧紧抱住沈朝的腿失声呐喊:“别杀她!别杀她!我留下来,我再也不走了!我留下来,我求求你!别杀她!!”
她死死抓住沈朝的脚踝:“我求求你了,别杀他们啊!”
陆暄暄的鞋子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掉落,双足埋在冰雪里,她穿着单薄的衣裳,牙齿止不住的发着颤,凄声嘶吼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他们呀,我求求你了,别伤害他们!”
凄切的嘶吼声缭绕在紫禁城里。
沈朝的眼中流露着浓烈的痛楚,他赤红着眼,垂眸望着陆暄暄,说出的话却饱含威严:“师哥临走之前和你说过什么?”
陆暄暄跪在雪地上,仓皇的回忆着,她六神无主,喃喃自语,她必须想起来,可她的脑袋一点不听使唤,不合时宜的一片空白,她紧咬着唇,逼着自己集中注意力,咬到干裂的唇渗出了血来,她终于想起来了,昂起脸惊惶的望着沈朝:“不许调皮,安心等着你回来。”
沈朝的手虽然渐渐松了一些,但仍不想就此作罢:“你我师兄妹的情义,断了吗?”
陆暄暄浑身发着颤,她张着嘴凝视着沈朝。
沈朝陡然大喝,双目闪烁着迷离的光,情不自禁的加大了力道,狰狞的质问陆暄暄:“缘尽了吗?我们缘尽了吗?”
“没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