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暄怔了怔,似乎察觉到了秦风的兴致不太高涨,她没有深问下去。
用过饭后,秦风去了秦力的院子,说是兄弟几人叙话。陆暄暄嘱咐秦风,顺带让堂弟给你看看眼睛。
陆暄暄整理着房间,这些日子秦风在华佗堂忙得脚不沾地,很少回来住,今日秦风大概是不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陆暄暄心里有些雀跃。
她心情不错,先前在房间里洗了个澡,洗去了周身疲乏,用桃花钗随意的把半干的头发挽起,正铺着床。春寒料峭,她敞着门,见得房间里的水汽已经驱散干净,打算去关门,一回身,见得秦风站在门外。
秦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的,半垂着眼皮,眼里闪过一抹罕见的脆弱和无助,陆暄暄不经意一瞥,人就惊了。
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秦风。
秦风不愿在陆暄暄的面前流露出半分脆弱,他收敛住心里的烦杂慌乱,用手揉揉脖子:“今儿个累了吧。”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问。
秦风走了进来,把房门掩上,顿了顿,走了进来,屋子里熏着一炉香,秦风立在门口,半晌之后才沉声开口:“我兄弟快死了。”
“什么?老二?还是秦布?先前吃饭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死了呀?”陆暄暄骇得往外走,被秦风抬手拉住了,隔着衣服,他的手寒的像是一块寒冰。
陆暄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莫名也觉得心慌。
“不是亲兄弟。是我拜把子的兄弟。”他顺势握住了陆暄暄的手,带着她坐在了床沿边:“我翻山渡水的来到中原,就是怀疑他可能是过得不太好,如今被我查到了,他就是过得很不好。”
“哦,拜把子的兄弟啊。”陆暄暄得知要死的人不是秦老二,心里暗暗放宽了心:“你也别太难过了。”
“我跟他的交情在很大程度上比和老二更亲,在小时候,他救过我多少次,数不清楚了。从三岁,到十岁,童年里最好的日子,都是和他一起度过的。”
陆暄暄想起了当初秦风和她说过,他说来这边是为了办事,办完了事也就回老家了,如今想来,秦风所说的办事,大概是想救他的兄弟,他不准胡人进城,是为了使自己不会沦落于腹背受敌的境地,前有朝廷的刺客秘密找他,后有大漠人紧追不放。这家伙到底是谁,他也不跟自己讲清楚。
陆暄暄也懒得问,他不想说,即便她问了,他大可以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搪塞。
陆暄暄索性站起身来,走到了屏风旁边去:“帮你的兄弟哪那么容易,咱们自己如今都自身难保,那些杀手,还有突然出现的大漠人,前有狼后有虎的。”
秦风低下头,用手揉了揉眉心,叹声气:“是不容易,又况且你哥突然来......”秦风不经意抬头,见得陆暄暄正在宽衣。
他喉咙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