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说不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停顿住,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得太过笼统了:“什么时候那杯子里的血水足够一盆,你应该就可以记起来了。”
骗人的吧?陆暄暄心说难道是一盆淤血堵了自己脑袋瓜?
她看了一眼收拾屋子的醉心,怀疑小华佗拿自己当冤大头宰,甚至有可能什么时候凑够了赎醉心的钱,什么时候给她彻底治好。
诊金也没谈拢呢,陆暄暄后悔自己给小华佗五十两太过痛快,导致这会儿过于被动了,于是,陆暄暄把话往回拉:“我以后不会都要给你五十两吧,要那样我可没有钱找你诊治。”
小华佗:“不会。你先感觉一下,明天晌午过来,咱俩再细聊。”
晌午大概是不会有嫖客去青楼的,可是陆暄暄从小华佗的话语之中听得出来,估计不是一笔小数目,秦风给她的银子是不少,且他向来不问自己花在何处,她随便捏造个吃喝了,他根本不会深问的,可她还想攒着将来开裘衣铺子使呢。
陆暄暄没说话,脑海纷纷杂杂,若照她以前这般思虑,头脑必定该得昏沉的,可这会儿并没有,身体轻灵,连脚趾都觉得放松,确实效果显著,陆暄暄一时有些纠结。
陆暄暄诊治过后,打算回家细细考虑。
她回了家。秦家人以为她去卖猎物而已,并没有起疑她做什么。
只是这一天一夜,仍未见秦风人影。
陆暄暄夜里坐不住了,挑帘出去,见得秦泰又在厅中打地铺,便就和他商量:“我打算去裘衣坊找秦大哥,你能不能陪我一道去?”
“我?我通缉令还在衙门口悬着呐。”
忘了这茬,陆暄暄一拍脑门,要去找秦力,秦泰告诉她:“爹睡啦。你别去找我哥了,明儿他早上打完了猎物回来不就瞧见了么。”秦泰咧嘴笑了起来,昂头问陆暄暄:“想我哥啦?”
陆暄暄无心和秦泰闲扯,只道:“两天没见他了,也不知他去忙什么。”
秦泰:“明天就看见了。”
陆暄暄晚上睡不着觉,左思右想,总觉得秦风可能在跟自己治气。
嘁,有他这样的么,也不给人解释的机会。
她思来想去的,竟失了眠,直至天蒙蒙亮才浅浅睡了一会儿,翻了个身却又醒来了。
穿衣出去,仍未见秦风的身影,院子里亦如昨日,马车上仍旧放着猎物,今儿个的猎物只有一条麋鹿,也不用盖毛毡掩人耳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