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明末年的文臣早已没了风骨,好不容易出来一个,不能灭种。
可是,他的骨头也是软的。
崇祯摆手让光时亨退回本位,现在时机不到,一会再杀也不迟。
他扫视众臣,悠悠说道:“朕非昏君,自天启七年八月继位以来,天灾人祸不断!本欲中兴大明,奈何天不遂人愿。今流贼猖獗,建奴放肆,人心不稳,京师难守!”
“朕,很失望。不止对自己,对你们也很失望。”
“臣等该死,上不能与君分忧,下不能解百姓离苦。”内阁首辅魏藻德跪倒请罪。
事可以不做,但样子该做还是得做。
“臣等有罪!”众臣跪倒一片。
“都平身吧。就依李邦华之计,太子,永王,定王,六宫内眷以及内臣百官等少数人随行,其余人等与朕固守京师,等待勤王之师。至于去往南京的官员名单,就由李邦华来拟定吧。”
崇祯早就想明白了,无论历史还是现实,摆在他面前有且只有三条路。
守,逃,谈!
首先排除逃。
一旦南逃,后果不堪设想。
天子守国门的承诺变为一纸空谈;辽东几十年,无数男儿血染疆场,成为一场游戏。
更重要的是,千里勤王的吴三桂会陷入两面夹击的境地。如果他像历史上那样投降建奴,历史的悲剧可能会重演。
届时崇祯不但对不起朱家先祖,对不起战死沙场的英灵,更对不起涂炭的生灵。
其次排除和谈。
有明一朝,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他不能坏了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