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魁梧汉子腾的一下站了出来。

    虽然来之前范景文已经教过礼节,但此时早已忘了七七八八,他模仿者焦勖的样子对崇祯说道:“陛下,俺虽然没造过火炮,但用铁模具铸造过手铳!”

    “铁模造出来的铁器是白口铁,太脆!莫说火炮了,就是手铳都能炸膛,所以俺说不能用铁模铸炮!”

    白口铁?

    焦勖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铁的问题?”

    那个魁梧大汉还没说话,焦勖身后走出一人:“你什么意思?我们炼的铁不可能有问题!”

    “就算有,也是铁矿的问题!”

    “放你娘的狗屁!全天下的铁矿都一个样,你们没本事炼铁反而怪我们开矿的是吧?呸,真恶心!”

    这些匠人本就是粗人,平日里习惯了说脏话,见有人往他们身上放黑锅,顿时吵了起来。

    范景文作为工部尚书,见属下在皇帝面前如此无理被吓得惊慌失色,他走到众人面前轻声呵斥:“闭嘴!这是皇极殿,不是工部衙门,你们都给我闭嘴!”

    众工匠顿时醒悟,一个个缩在原地不敢造次。

    崇祯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反而觉得很欣慰,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这些人的表现恰恰说明他们还没有被同流合污。

    崇祯轻咳一声:“朕知道诸位的本意并非推卸责任,但用铁做模具的想法是可以的。”

    众人不解,尤其是焦勖和那个魁梧大汉,目光里充满了疑惑。

    崇祯想了想,打了个比方:“朕面前有两口锅,一口是铁锅,一口是砂锅。”

    “同样的一锅水,铁锅下面的火熄灭后,锅里的水很快停止翻滚。”

    “如果用砂锅烧水,釜底抽薪后里面的水会继续翻滚一段时间。”

    “朕以为烧水和铸炮有异曲同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