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顾炎武心存疑虑,“这种钱他都敢克扣?没道理啊!”

    见顾炎武有些不信,渔民李山急了,开始说道:“五天前的早晨,草民按照约定来到月港给一艘货船装货。”

    “在搬运时不小心摔坏了一个箱子,里面的火药撒了出来。在看到火药的那一刻,草民才知道干的都是杀头的活。”

    “搬完货物后草民去找工头要工钱,结果工头说草民摔坏了火药箱弄撒了火药,要扣掉工钱赔偿损失。”

    “他还警告草民,说这船货物是施琅大人的。如果草民告到官府,就让草民吃不了兜着走。”

    顾炎武眼睛转了转,“也就是说,你只是从工头口中听说施琅走私,并未亲眼看到他本人出现在船上对吧?”

    “确实没看到侍郎本人!不过那艘船挂着郑氏商号的旗,如果走私的不是施琅,肯定就是郑芝龙!”李山心怀恨意道。

    “别胡说!”顾炎武的管家推了一把李山,“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吃错了饭只会拉肚子,要是说错了话,你我的身家性命可就没了。”

    郑芝龙虽然是海盗出身,但是归顺朝廷之后个人势力发展非常迅速。

    别说他所在的泉州府,就是整个福建的官员都要看他脸色。

    现在李山把走私的事往郑芝龙身上扯。

    如果查不出来倒还好,只需按照诬告处理。

    如果真查出来了什么,郑芝龙知道后会把所有知情人全部悄无声息地杀死。

    朝廷追问起来就说是身患重疾不治而亡,或者水土不服,亦或者巡查时落水淹死。

    反正验尸的仵作是自己人,死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看着眼前这块烫手的山芋,顾炎武沉声又问“这艘船最终的去向是哪里?”

    “出海去往东洋一带,具体去了哪里草民就不清楚了。”

    “还有其他线索吗?”

    “没了。”李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