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知道,陛下在我临行前刻意嘱咐过,让我多带带你这个年轻人。”李邦华笑着说道。
“那...有劳阁老了!”张煌言再次对着李邦华深施一礼。
“不必多礼,知道老夫找你来所为何事吗?”李邦华问。
“晚辈不知。”
“最近什么都不要做。”
“什么?”张煌言愣住了。
他盯着李邦华的脸,试图找出他表情上的破绽。
李邦华这种级别的老狐狸当然不会给他机会,所以张煌言一无所获。
张煌言无奈之下只能问道:“阁老此番南下是奉旨赈灾和追缴赋税欠款的,可是阁老让晚辈什么都别做,晚辈不懂阁老为何让晚辈抗旨不遵。”
他怕李邦华坑他。
朝廷的旨意是让地方官追查赋税欠款,而李邦华让他什么都不要做。
这种违背朝廷旨意的话让他很不理解。
“因为...扬州不能乱。”李邦华捋着下巴上的胡须,表情平静如水。
“乱?”张煌言更不懂了,“能怎么乱?”
“农民不种地,灶户不煮盐,士兵不守城,商人不运货物,纤夫不拉纤,学生不读书科考,官员不办公...”李邦华眯着眼,望向船舱外面。
“这...岂不是天下大乱了?”张煌言震惊的无以言表。
“乱就乱吧,大明朝的弊病非一剂猛药可以医治。老夫之所以说扬州不能乱,是因为扬州是长江和运河的交汇处。这里一旦乱了,漕运就会收到影响。漕运一乱,北方边军的粮草就会出问题。”
“你懂老夫的意思吧?”
张煌言恍然大悟:“晚辈明白了,多谢阁老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