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戏已然开场。
魏姝自然乐意配合,一本正经的点头:“放着也是浪费,正好今日没有配衣裳的鞋。”
“是奴婢的错。”玉环唉声叹气,声音清晰到殿内人都可耳闻:“将军送了一箱东珠给娘娘,奴婢愁着无用,就自作主张镶在鞋上,倒忘了这种东西怎配得上娘娘的千金贵体。”
话里话外,将东珠贬得一文不值。
同时也将洋洋得意的万妙妙几乎踩进尘埃里,她的神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紧了牙关。
东珠也分好坏。
她并非不识好货之人,看得出不论成色大小,魏姝脚上的东珠都更胜一筹。方才她有多得意,眼下就有多下不来台。
玉环眼角斜了她一眼,其中的不屑嘲讽仿佛无形的巴掌打在她脸上:“万贵人,你还要送东珠给我们娘娘吗?”
“不劳万贵人忍痛割爱。”
魏姝右手撑脸,落满天光的眼中含着笑意:“无功不受禄,万贵人还是自己留着吧。”
万妙妙染了豆蔻的手将手心掐得鲜血淋漓,半晌才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皇上的心意,嫔妾自会好好收着。”
她尤其在“皇上”二字上加重语调,换来魏姝不以为意的笑。
毕竟她也只可此事可得意了。
在昭华宫碰了一鼻子灰之后,万妙妙面上无光很快借口逃走,唱了场好戏的玉环笑得满面春风。
“她这些日子得意得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可算让奴婢出了口恶气。”
魏姝也神清气爽,原以为往后自己能清静许多,不料树欲静而风不止。
如今她流言蜚语缠身,可不止万妙妙一人对她恨之入骨。
每隔几日后宫嫔妃要去向太后请安,未免落人口实,魏姝特意早起去慈宁宫。
可当她到时,其它人早已聚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