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使挑眉,接过后道了句:“都是给圣上办事,徐公公何必这般客气。”
说完,就笑着招呼人暂且离开。
等人都走远了,徐世衡方再次进了刑房。
文云庭脱力狼狈栽倒在刑架上,右小腿耷拉下来,被折翻了不正常的弧度。本来光洁的左侧额头上,此刻不断有血顺着几道血口子流下来,流的半张脸都是。
见人进来,他睁了眼忿而狂怒的看过去。随即慢慢别开眼。
徐世衡没有言语,上前去给他解开束缚的镣铐。
稍稍一动便牵动伤处,痛得文云庭脸冒冷汗,浑身痉挛。
徐世衡立在原处等他缓了会,这方搀扶着人一步一步往刑房外的方向走去。
“圣上,是要放了我?”
没走两步,文云庭停了下来,沙着嗓子疑虑问。
徐世衡亦停下来,隔了半会,方道:“贵妃娘娘犯了心绞痛,圣上刚不久去探望了。”
文云庭浑身一震。
徐世衡搀扶着他继续走,快至刑房门口时,听得有艰涩的低喃声传入耳中——
“错了,父亲错了。朝堂本就是男人的事,不该牵扯到她……是父亲错了。”
“若,倘若我有那么一日。”
“千万记着,莫叫我的死讯传入她的耳中。”
“她……已经,够苦了。”
他喃喃低语,不知是说给谁听。
徐世衡犹似未闻,扶着他一步步走过幽暗血腥的牢房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