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行,我随你去一趟。”千机说着,就带着夜摇光瞬移到了克松和温亭湛的面前。
是瞬移,没有利用阵法,突然凭空出现的两人,让正要因为这一路惊险喝着汤压惊的克松吓得把嘴里的汤都喷出来了。
已经吓呆的下人也是僵着身子顾及不了克松,还是温亭湛很好心的给他递了一块手帕,克松接过来擦了擦嘴,对温亭湛道:“多谢。”
夜摇光扶额,他们家师叔就是这么任性,完全不考虑凡人的承受力,她只能果断的指尖一弹,将毡帐内克松的下人全部打晕,然后截去他们的这点记忆。
“克松台吉,我和师叔要去看看大汗。”夜摇光是给克松打个招呼,让克松给他们争取时间,不要让人在千机师叔做法对付九眼天珠之内的病魔时来打扰。
“正好,父汗召见我。”克松立刻明白夜摇光的意有所指,他站起身整理了一番刚刚换好的华服,好在上面没有沾到汤汁,对着千机和夜摇光夫妇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
“益西长老呢?”温亭湛没有看到益西长老,因而问了一声。
夜摇光很清楚的看到千机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还不等夜摇光开口,千机又重复了那三个字:“他不行。”
夜摇光再度扶额,她家湛哥只是单纯的礼貌性的问一问益西长老去了哪里,根本没有想要请益西长老的心思,这会儿夜摇光算是明白为何方才在地下城之中千机师叔会有些隐隐不高兴,估摸着是嫌弃他们夫妻舍近求远……
这真是冤枉啊,九眼天珠乃是藏传教的至高佛宝,她家师叔乃是修道,不要到时候费了力还是给别人做嫁衣,将干干净净的九眼天珠双手奉上,这种佛家的宝贝,他们修道的人拿在手里也用不来,所以她从一开始就只想让益西自食其力。
她这是心疼他们家师叔啊,不过她可不认为千机师叔是在刻意贬低益西,明知道九眼天珠在,益西也不来,再想到萨满法师也说过,他是求助过益西的,但是益西没有答应,那就是益西真的是不行……
咳咳,这佛家讲究因果,只能说九眼天珠不应在益西长老的身上,益西长老就算插手,不但可能达不到目的,反而会横生枝节。
一念至此,夜摇光就脑子一热对着千机问道:“师叔,你行么?”
说完,夜摇光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九眼天珠里面的病魔肯定不是师叔的对手,但这九眼天珠既然益西长老都不管,他定然是知道这东西不该他管,只怕越管越乱,那这东西会不会给师叔带来什么不好的因果?”
虽然夜摇光前面的话不中听,但是后面的话还是听出了浓浓的关心,千机真君的脸色又恢复了那种平平淡淡:“我们是修道之人。”
简短的一句话,夜摇光就低下了头。修道和佛修是不一样的,佛家更讲究缘,而修道更加注重随心,所以古话有臭道士爱多管闲事,但没有臭和尚爱多管闲事。这倒不是说佛修更冷漠,其实相较而言,佛修要比道修更加慈悲,佛修对的是天下苍生,他们修心,但道修大多还是修的身。
今日这件事如果不是涉及夜摇光,千机真君绝对不会插手。但若是源恩和益西,不论涉及的是何人,只要他们认定没有旁人能够比他们更好的解决,他们也会挺身而出,这就是两者的不同所在。
没有所谓的对错,也没有所谓的好坏,只是各自的坚持不同而已。
“走吧,师叔。”夜摇光对千机抬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