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诸伏景光的心急如焚,作为事件中心的安室透却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
说到底卧底这一行本就朝不保夕,危险如影随形,在他前来执行任务之前,早已经料想过更糟糕的情况了——更何况,此刻危险的背后,蕴藏得更是难得的机遇。
白兰地突然调职离开,其地位虽说被空降归来的朗姆取代,可他留下的丰厚遗产,作为曾经心腹的波本天然就有着继承的权力。
只要他能在朗姆的侵袭中站出来扛起白兰地阵营的旗帜,那么那些因为投效白兰地而与朗姆无法共存的人就会自愿向他聚拢,拱卫着他成为组织新的一极。
安室透也是在这么做的,他在收拢着那些投效而来的人员,缓慢但坚定地壮大着自己在组织内部的名望与势力——
只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现在他所面临的的局面,除了朗姆的威胁外,还有他以前的那些同样臣服于白兰地的同僚们。
组织可不是什么友好亲善协会,能在这里混出点名堂的无一不是手上沾血的狠人,放在组织干部群中他们可能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要是放出去和那些纯粹暴力的黑道争抢,以他们的实力,个个都能成为行业精英。
以前他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安分守己,那是因为有白兰地在上面坐着,现在浅仓真走了,换来的是个躲在莫斯卡托这个女人后面,藏头露尾的老头子,这些野心勃勃的家伙又怎么可能真的敬服呢?
就像驯狗一样,想要龇牙咧嘴的野狗听话,得先把它们的野性打掉才行。
“朗姆的第一针对对象居然是宫野明美......有点反常。”安室透坐在机舱的后面,一顶冬帽下面是染黑的头发与涂白的皮肤,为了掩人耳目他还戴上了医用口罩,试不试发出一两声咳嗽。
借着偶尔抬手捂嘴的动作的遮掩,他把目光投向远处依偎在一起的那两个女人身上。
正是宫野明美和假扮成小山直美的贝尔摩德。
“......”
宫野明美略微僵硬地靠在椅背上,脸庞正对前方,眼珠却转到侧边,观察枕在她肩膀上小憩的贝尔摩德......小山直美确实做过这样的行为,贝尔摩德的表演没有任何问题。
可一想到现在顶着闺蜜面容,枕在自己肩上的是组织里威名赫赫的魔女,宫野明美就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原来魔女睡觉的时候也是这么安静吗?
这演技真是厉害,就算睡着了也和直美一模一样......
等等!
想到这里,宫野明美稍微感觉到一丝违和,睡着这种事情......也能演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