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墨！”
察觉到了盛老爷子眼底的冷，中性装扮的女人低声唤盛予墨。
盛予墨似没听到姑妈的声音，只把如利刃般的目光，毫不收敛地朝盛老爷子怼回去。
“阿铎，”盛老爷子没在意盛予墨争锋相对的眼神，只轻描淡写但不失傲慢地说道，“那是你女儿？”
年轻人未免都太过张狂，手握重宝便以为这天下都是他的了。
盛老爷子年纪大了，但身体还健朗，见到自己的儿孙虎视眈眈，非但不觉得威胁，反而觉得盛家后继有人。
“小西。”盛五爷站不住，走了过来，“你来，见见爷爷。”
柳慕莞松开了盛予墨的手，指尖从他手心好不容易脱将出来。
他刚才说得大度，任由她去做她想做的事，真要放手却比什么都难。
指尖因最后一钝的停留，而有些麻木。
她慢慢在手心搓捏了一下，跟随盛五爷走到了盛老爷子的面前，“爷爷。”
她低眉顺眼，看起来像一位真正的大家闺秀。
“嗯，不错。”盛老爷子点头，语气里也听不出什么赞许的意味，“样貌倒是遗传了你妈妈的优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演技看样子也学得不少。”
他说着就对四周的家人点头，“现在很多戏子，没有以前老演员的半点能力，就让她们来演个贵妇人、千金小姐，都学不会像。阿铎是会挑人。找的女人，生的儿女，都不用学规矩。”
这话一出，其他家人都附和着笑笑。
萧漫的脸色还好，简琮苏的神色却有些微沉。
柳慕莞则是继续垂着眼，显得恭顺温良，“爷爷说得真对，所谓的优雅高贵，不就是演出来的么？只不过叔叔婶婶们从小练习，我和妈妈哥哥临阵磨枪罢了。”
她此话一出，所有人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明晃晃的嘲讽，用如此温柔纯良的语气说出来，就像一只看似乖巧的雪白小兔子，冷不丁露出了狼崽子的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