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儿子,你这是何必呢!换上的新衣服穿了不到一个钟头,就被你搞得这么脏。这下显摆不了了,回头还得挨你妈骂,啧!”
小包子哪听得懂啊,见不能穿漂漂的新衣服,一脸委屈。
可想来也知道,搞得脏兮兮是他的错,委屈归委屈,这会儿倒是老实——垂着脑袋瘪着嘴,不时偷眼瞄一下他爹,倒是坚强地没滴猫尿。
“走吧!上推车!爸爸推你去,这样快点儿!要是被你妈知道该杀过来了。”
徐随珠这会儿还不知道出门前再三叮咛的爷俩,不仅迟到,还搞脏了原打算婚礼上给小包子穿的帅气小西装。
她此刻在校长办公室,听迟校长兴奋地讲述学生在省城大剧院登台演出的情况。
“……那掌声,哗哗的,我看剧院天花板都被震得掉灰尘了!成功!太成功了!你没在现场不知道这节目有多受欢迎,演出结束省厅领导还主动过来和我握手……”
要不是国庆期间火车站人多得要命,一路挤回来搞得身上臭烘烘,他都舍不得洗手了。
以往,迟校长兴奋起来手舞足蹈,都是在人后、办公室门一关。今天他忍不住了,当着徐随珠的面,就兴奋得跟什么似的。
徐随珠不由好笑。
不过想想挺能理解——以前的镇中,就是连县礼堂都不见得有登台演出的机会,如今却奔赴省城大剧院,底下坐满各界领导。
甭管评不评奖,登上这样一个大舞台、在国庆佳节这么个普天同庆的正式场合,本身就是一种荣誉。
“对了徐老师。”迟校长想起还有件事,收起外放的情绪,对徐随珠说,“晚会结束后,省一高、省二高的校长找我说,年底京都有场中外学子交谊晚会,需要每个省出一个英语相关的节目。这不正发愁呢,看了我们的音乐剧之后顿时茅塞顿开、有了头绪——说是打算搞个英语剧,极力邀请你做辅导老师,还说愿意给我们学校几个角色名额,你看……”
迟校长难为情地搓搓手。
他怎会不清楚省一高、省二高为什么愿意给镇中名额,那可是连县一中都拿不到的资格。
说白了,是看在徐随珠的面子上。倘若徐随珠不愿意出任辅导老师,那这几个名额,就算不泡汤,大概也是路人甲乙丙丁的待遇吧。
不过,迟校长又说“我没当场答应,只说问问你的意愿再给他们答复。”
话虽如此,迟校长私心里还是非常希望徐随珠能答应的。
这可是代表全省高中去大首都参加表演,同台演出的除了来自国内各重点中学的优秀学子,还有国际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