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先下了马车,抬手便“砰砰砰”的在门上敲了起来。
这时正是大部分人梦酣之时。王嬷嬷敲了许久的门,才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睡意未消的声音:“谁啊?”
睡得正香却被人吵醒。安国公府的门房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赵幼君和王嬷嬷这时想的都是怎样尽快见到周语然,当然顾不得追究那门房的语气。
王嬷嬷陪笑对着门内道:“小哥,我家夫人乃是安国公夫人的表妹,这次找安国公夫人是有急事,劳烦小哥行个方便,去安国公夫人那里通报一声。”
门内一阵静默,然后那门被打开一条缝,一只眼睛从那条缝里往外张望。
“我家夫人的表妹?”那门房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被王嬷嬷这样一闹,他也清醒了些,闻言嗤笑一声,“我家夫人什么时候有个表妹了,若要说有,那也只有清平长公主,难道家夫人还能是清平长公主吗?”
谁不知道清平长公主早在二十年前就薨了?
王嬷嬷被噎得一窒。
赵幼君确实是当年的清平长公主,可是如今她们捂着这件事都来不及了,难道还能为了取信一个国公府的门房而自暴身份?
沉默了几息,王嬷嬷深恐那门房将门关了不再理她,忙又扬着笑脸,从袖中摸出一锭金子往那道门缝里塞去,道,“小哥,我家夫人确实与安国公夫人是旧相识,就行个方便通报一声吧,这点小意思还请小哥收下。”
这样一锭金子,起码得有五两,换成银子,那可就是二十五两了,就一个门房,而且还是少有人出入的后门的门房,恐怕两年的月例都没有这么多。
只是去通报一声,就能拿这么大一笔银子,这无疑是个美差。
可是那门房却是半点也没动心,将金子拿在手里掂了掂,刚要还给王嬷嬷,却又突然顿住了。
门内,门房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萧靖北身上单薄的劲装被汗水浸染出些许斑点,紧贴着身体的劲装让他的胸膛看起来格外的精壮。
许是因为才运动过,在这仍寒意十足的初春清晨,他的周身都冒着丝丝热气。
周语然的表妹,那可不就是赵幼君?
周语然昨晚入夜之后进宫,萧靖北是知道的,也知道她回府后让人送了封信去威远侯府,既然周语然一点也没表现出紧张,想必应是没什么大事才对,可为何,赵幼君却这么一大清早的,就出现在安国公府?
想起那晚凤止歌那好整以暇的样子,萧靖北下意识的就认为,这定然是她从中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