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执意想要问一个答案出来,但其实萧靖北也并不知道,知道了这个答案之后又该怎样。
凤止歌对这桩亲事满意自然是皆大欢喜,但若是她并不想嫁进一团乱麻般的安国公府呢,那他,是不是有那么伟大,自愿去皇上那里求皇上收回成命?
萧靖北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每次一想到这里,他便下意识的绕开,颇有些逃避的意思。
所以这时,等着凤止歌的答案时,萧靖北心里其实非常紧张。
紧张,害怕。
这样的情绪,对于多年来一直与死神打交道的他来说是非常少见的。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这只离他不到一丈远的少女深深的印在了心底。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大概便是如此。
萧靖北曾经以为,他这一辈子也许都不会有成亲的这一天,在那个关乎生死的暗夜里碰到凤止歌以前,他的心从来没因为任何女子而跳动过,他甚至以为他大概没有机会体会什么叫心动。
这些年来,他其实是早就做好孤身一人的准备的。
再则,以安国公府的情况,他也不想有别的女子踏进这个泥潭里来,他已经在周语然手里吃了不少亏,当然不想再让另一个无辜女子牵涉其中。
他甚至想,待日后收拾了周语然,再想法子让父亲能重新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人前,他便可以早早的功成身退,找个无人之处独自过活也不错。
却没想到,他会遇到一个让他一见之后便牵挂了好几年的女子。
也许还不能叫女子,他们初遇时,他和她还只能被称之位少年与孩子。
除了抱病多年的父亲,萧靖北从来没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过牵挂的滋味,但是他多年的挚友闻越与宁修宜,也从未这般过。
但自从那年自湖州离开之后,那无视他满身血污。静静立于他身旁与他对视的小小身影,便再没从他心里移除。
离开湖州那几年,萧靖北其实一直都有关注湖州与威远侯府的消息,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就出现在威远侯府回京时的必经之路上。
能在几年之后重新与那人相见,无人知道萧靖北心里有多高兴,他甚至连理智都部抛到脑后,以感激为由闯入威远侯府里凤止歌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