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分担
顾淙也收回视线,看着旁边紧皱着眉头、气得好像随时都想上去跟人打一架的顾春回。
她这种情绪他很早就经历过,也正是因为过于早,所以此刻根本除了厌恶之外没有更多的情绪反应。
他还小的时候经常被顾程严带去各种饭局,顾程严那会儿生意还没有现在做的这么大,也没有现在这么有老板的架子,会牵着他对生意上的伙伴说这是我儿子,然后总会在不经意间透露他的优秀和好成绩换来一众类似‘顾总真是事业家庭两手抓连儿子都这么优秀的JiNg英啊’的夸赞。
顾淙也并不喜欢这种场合,酒局上大多数人他见过很多次,然而他们身边带着的nV伴每次都不同,那些啤酒肚秃顶的中年男人会举着酒杯笑着说那是他秘书,其他人就会响起一阵暧昧又让人作呕的笑。
最让他恶心的是,他爸爸也会跟着笑,然后举着酒杯说,老张YAn福不浅呐,而后冲那人带来的nV伴扫去一眼,红酒摇晃出的弧度都让顾淙也一阵想吐。
顾程严总会对他说这是爸爸的生意,生意场上就是这样,免不了要喝酒应酬,说完又m0m0他的头发,蹲下来与他平视,对他说,“我们淙也要快快长大,考上名牌大学,为爸爸争光,帮爸爸把公司做大,大到爸爸不用再喝不想喝的酒为止啊。”
他那会儿也点着头,对顾程严说他会很努力的。
他也就真的很努力。
一直都是年级第一,一直都是老师口中最优秀的学生。
但他却发现顾程严越来越不常回家了,林乡雨会在饭桌上唉声叹气地抱怨顾程严工作越来越忙,她吃饭都只动动筷子拨拨碗里的饭,心里的担忧无人分享只能在饭桌上对埋头苦吃的nV儿和沉默寡言的儿子说,“你们爸爸真的好辛苦,每天开会到十一二点,又到处出差,他这么努力工作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你们要争气知道吗?”
顾淙也没说话,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在一个他本该去上课的周五上午,他在校门口打车去了顾程严公司,看见顾程严从一辆红sE跑车上下来,副驾驶车窗摇了下来,一个妆容JiNg致的nV人俏皮地冲他爸爸b了个飞吻,而顾程严只是笑着冲她指了指,脸上是对林乡雨不曾有过的温情。
他站在马路对面,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明白了什么叫做蛇鼠一窝,明白了酒局上能附和别人垃圾话的人本身就不会g净到哪里去。
更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每次换着nV伴带来饭局时,顾程严一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样子。
因为顾程严也是其中一员。
顾春回还抓着他的袖子,怒气冲冲地问他,“顾淙也,那个nV人是跟爸爸有关系吗?!”
她情绪复杂,自己也不明白反复问顾淙也想得到的是个什么答案。
顾程严一年到头都很忙,哪怕同在屋檐下,她跟顾淙也能看见顾程严的机会也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