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那束不容忽视的目光,夏槐把头埋得更低了些。她路过时,陆星衡小幅度地扬了扬脖子,那张过分英俊的脸上,像冰霜似的淡漠。
不知道是不是夏槐看错了,陆星衡看她的眼神很复杂。
急诊室被一块白色拉帘隔开一个私密空间,里面摆放着一张病床和医用器皿。夏槐慢吞吞地走进去,护士将帘子用力拉上,然后让夏槐坐到病床上,转身动作娴熟的把针剂弄好。
夏槐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用害怕,割腕比打针疼多了。
只要忍耐一下下,马上就好了。
赵冬兰已经不打算管她了,这下彻底将她放弃。女人在她割腕后,歇斯底里的指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要拉着所有人一块烂在阴沟里。
那个时候,夏槐已经开始后悔,没把伤口割的更深一些,那样她是不是就可以解脱得更快一些?
打完针,帘子被重新拉开。
刚才热闹非凡的急诊室,这时候冷冷清清的只剩下几名医护人员小声交谈。
夏槐从里面走出来,医生将一张开好的药单递到她手上,嘱咐她按时吃消炎药,伤口不能沾水,两天后来医院换药。
面对医生的特意叮嘱,夏槐乖巧地如同木雕,礼貌点头,说了谢谢。
夏槐准备离开时,陆星衡正巧接完一通电话,从急诊室门外进来。
夏槐下意识想躲,但她没有地方可以藏,只能整个人暴露在陆星衡的视线下。
看见她后,陆星衡将原本揣进裤兜的手机,一下子全部抄了进去。黑色的裤兜边沿,露出一截腕骨分明的手腕。
陆星衡挑了下眉,问她,“弄好了?”
分明是随意的语气,却让夏槐感到一阵莫名紧张。
夏槐讶异片刻,对他点了下头。夏槐没想到陆星衡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瞧他的架势,应该是在特意等她。
现场气氛变得怪怪的。
审视了她一会儿,陆星衡走过去,低眸撇了眼夏槐校服上的大片血渍,没有任何情绪的问,“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