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坐在一侧，手捻着佛珠，这一刻，她也不想护着白卿卿了。
江家忌惮她郡主的身份，纵然知道没法彻底撵走了这个孙媳妇，但也可以看着她和秦氏斗，不死也扒她一层皮来。
然而，白卿卿却抖了抖肩膀，对视着秦氏：“我堂堂郡主，他敢对我不敬，我不过是教训教训他而已。”
她知道这表面上的温顺是装不下去了，那就撕破了脸皮兵戎相见吧。
所幸她有郡主这个身份做底牌，如今，真是越想越觉得江沉这一步为她谋划得有多好。
然而这句话把秦氏心里本就燃气的一团火拱得更高了，教训？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她的儿子，她都没舍得教训过呢，她白卿卿凭什么？
“你算是个什么郡主？太后抬举你，给你个封号，你就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别说你是郡主了，就是正儿八经的公主，嫁了人也得听夫家的，没听说过对相公动手的话。”
“是么？”
白卿卿扬唇一笑，看向了上座的长公主。
“说起公主，咱们家不是现成的就有一位吗？可是我却记得，祖母在江家几十年，私产与俸禄也从来都是掌在自己手上的啊。
更何况，我听说祖父当年想娶一门妾室，祖母是大刀阔斧，闹上朝堂，把那名妾室全家都发落了的。
那按照婆婆您这个意思是，祖母做错了吗？”
这句话将秦氏噎住了，她就算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说老太太半个不是啊。
一直捻着佛珠的老太太听到这句话，忽然睁开了眼看向白卿卿。
“你倒是个口齿伶俐的。”老太太声音舒缓，一字一顿，带着一种压迫之感。
白卿卿浅浅地笑：“长公主谬赞了，不敢当，不敢当。”
“呵呵，我一生看过无数的人，鲜有看走眼的时候，你算是其中一个，不简单。”
老太太脸皮带着笑，忽然，捻佛珠的动作一顿，脸上便是肃杀之色，这变脸的功夫，世所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