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夫人爱怜地抚着心墨的一头青丝,沉沉的叹了口气:
“你这个傻孩子,就算你心里难过,你可以来找娘说啊,怎么能自己大半夜去喝酒呢,且不说外面风言风语对你影响不好,就你自己的身子怎么自己也不知道爱惜呢?“
“娘——”
心墨拖长了语调,撒娇道:“外面的人嘴长他们身上他们爱怎么说随他们去,我不在乎的,再说了我昨晚怎么敢去打扰您和爹爹呢?”
“你这孩子!”夜夫人亲昵的戳了戳心墨的额头,有些哭笑不得。
心墨顺势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道暗光,也不知昨晚是在做梦呢还是那黑影真的存在,着实诡异的紧,不过待她恢复意识后已经身在酒肆了,索性就离经叛道一回,也学着那文人墨客借酒浇愁了。
心墨蓦的抬起头来,神色焦急:
“爹爹呢?”
夜夫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个时候想起来问了,早上你醉酒的样子可把你爹爹吓了一跳。你爹爹已经带兵出征了,此刻只怕已经喝了壮士酒,出了京城了!”
“什么?不行,我还没和爹爹说些什么的,我去追他,陛下还有诏宣布会耽搁些时间,我一定追的上的。”
“小姐,快喝了这碗醒酒汤吧,不然您会头疼的。”
可怜青璇刚捧了温着的醒酒汤来,连小姐的脸还没看清,就感觉到耳边一阵风刮过,手中的重量一轻。
“咔嚓——”
一声清脆的汤盅摔地声,响彻了心墨的闺房,明明白白的昭示着主人的心急如焚。
大街上,心墨一身潋滟的红衣如火如云,骑在奔跑如闪电的汗血宝马身上,头上用来挽发的青玉簪子早在路上掉了下来,摔得粉碎,心墨的一头青丝就这样散落在肩上,随着她的极速狂驰而上下如波浪一样翻动着,在空中滑过漂亮优美的弧线,她那艳若桃李的脸庞,与半空中悬挂着的骄阳散发的炙热光芒交响辉映,整个人熠熠生辉,宛如一件绮丽的瑰宝快些,再快些,或许就能追上爹爹了……
心墨的内心在呐喊,在嘶吼,她多么希望此刻的时间可以过得再慢些,只要慢一点点就好,她不贪心,只是想亲口对爹爹说一声:
“保重,我和娘在家等您!“
近了,近了,她看到爹爹摔碎了手中壮士酒的酒碗,高举着手中的帅旗,即将一声令下,大军出发。
爹爹,爹爹,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