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告退!”杜若松下一口气,福了福转身离开。
荣昌微微额首,便不再看她,才迈开步子,迎面杜广临便开门走了出来。
“阿靖!”杜广临面上多了些笑意,只快步过来扶着荣昌。
“于无人出,太尉大人便无需做出这副恩爱模样了吧。”荣昌推开他的手,眼中多了几分不耐。
“阿靖……”杜广临有些无奈,只得松开手,“你到底要置气到什么时候?”
“无畏置气。”荣昌笑了笑,仿若想起什么,声色柔了下来,“方才听闻你与阿衡一番话,倒真是为你捏了把汗。”
“如何?手把手教出来的女儿,清正纯净的超乎了你的想象?”荣昌笑意愈浓,连着声音都带了几份魅惑,如同得了报复的快感,“而你悉心栽培的弟子,挥手间便弃了帝位,连商量都不曾与你商量。你更是连个缘由都问不出!”
“可惜本殿不能上朝,真想看看蔡廷呈了那本瑾瑜请命前往封地的奏章时,太尉大人你的脸色!”
“阿衡清高心正,瑾瑜韬略在胸,我很放心。”杜广临得了荣昌这般冷嘲热讽,竟也不生气,只缓缓而道。
“你看中的是瑾瑜韬略在胸?”荣昌笑道,“难道不是看中德妃母族无人,瑾瑜非嫡非长,能任你掌控吗?”
“阿靖,我不过是为了杜氏荣光……”杜广临叹了口气。
“这样的话,拿去哄你宝贝女儿吧,不必用来敷
衍本殿。”荣昌一声冷哼,拂袖离去。
这厢,杜若却到底不曾去魏珣处,直径回了鼓楼。
茶茶已经提前备好了药浴,水气缭绕,药香阵阵,杜若靠着木桶合眼泡在水中,舒缓多日疲乏。
魏珣没了谋逆之心,杜氏阖族亦算安稳一时,她该高兴的。
然魏珣要前往临漳封地,自己便需与他同往。若是寻常夫妻,自然没什么不可。可是他俩之间,如何可能并肩同行!本欲杀了他一了百了,到底没成功。便想熬上三年,按着大魏律与他和离,左右是在这邺都之内,父母手足皆在身边,想着日子不会太难过。结果如今却要只身前往异乡……
杜若头脑涨疼,除非在他去往临漳前便和离,不然这样纠缠在一起,她觉得自己无需多久就会崩溃!
而更让她觉得恍惚的是今生的轨迹已与上一世完全不同,之前一月她如同大梦初醒,先是沉溺在回忆中无法自拔,然后又因魏珣谋逆之事忧心,皆不曾好好细想。如今理一理,只觉好多事已经偏离了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