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出了正殿,本应该拐个弯往外走的就是宫门的方向了。但位于北面的一处围墙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飞檐斗拱,青砖绿瓦,但从外观而看清冷荒芜,似乎久无人住。有几株开满梨花的枝桠伸出墙外,莹白如玉的花瓣纯洁的如同天山初雪,在这厚重深沉的层层宫殿更显一种与世隔绝的清雅绝俗。
云倾本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在这深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可不知为何,她的脚还是不听使唤的走了过去。
说这是一座废弃的宫殿久无人居住,可周围的环境却异常干净明亮,周围连棵杂草都没有。远处的梨花树下,一名男子坐在石桌前,动作轻缓而优雅似在调制着什么东西。一阵风吹过,有淡淡的酒香飘来。远远望去那满树的梨花衬得那一身白衣,宁静悠远,竟是美的如同一幅水君野画。
抬头见是云倾,男子俊美却略显苍白的的容颜上绽开一丝微笑,清清浅浅暖如春风:“来了。”
很自然的话,熟稔的好像是古人重逢,没有多余的寒暄,只一句,来了。好像他是专程在这等她的。
“五哥好兴致。”
云倾走过去扫了眼石桌上的摆放整齐的酒杯,回以淡淡的微笑。
五皇子北夜瑾,当日她只在大殿上见过他,是众位王子当中身子底最差,却温文尔雅不争不夺的人。
“坐。”笑着招手示意她坐下。北夜瑾舀了一杯酒推至云倾面前道:“来,这是五哥新酿的梨花酿,尝尝。”
白玉瓷杯衬着杯中碧绿色的液体,看上去清澈透底无一丝杂质。云倾轻抿一口,液体攸然滑过舌尖,润润地过喉,暖暖地浮动在腹间。这酒入口浓而不烈,香醇醉人,齿颊留芳。
北夜瑾见此笑了笑:“味道如何?”
云倾环视了眼四周的繁花似锦微微勾唇意味深长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默念了一句,北夜瑾抬头看着云倾眼里满是赞赏:“七弟妹果然好才华,七弟有眼光啊。”
云倾颌首微笑:“过赞了,五哥还是叫我云倾吧。”家宴上北夜瑾对北夜绝的亲切不像是作假,因此这一声“五哥”,云倾还是愿意叫的。
北夜瑾笑着点头,望着看着满树的梨花面露伤感的感慨:“可知道,我有多羡慕七弟。”
云倾握着酒杯的手一顿,眼含深意的看着他:“羡慕什么?羡慕一个境遇比差的人?”
“比我差吗?”北夜瑾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云倾淡淡的笑了:“也许吧。”说罢拿起桌上的酒杯欲要一口饮下。
云倾却伸手制止他,北夜瑾瞥了搭在自己手腕上的玉手,抬眼以眼神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