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酸土包子!”同桌景年冷眼看着华婕的小动作,忽然开口。
华婕转头看了眼这个上一世欺负了自己一学期的男同学,目光又转而落在他放在桌上的画上。
构图偏下,五官比例也不对,脸上阴影一点没画,画上的深色只有涂黑的头发、眼睛和鼻孔——
这个水平,拿到美院高考,也就是五十分的水平,差的太远了。
“有功夫酸别人,还不如提升下自己画技。”华婕曾当过一段时间网课美术老师,不自觉露出那时彪悍的师长态度,手指在景年桌面上用力点了两下,冷峻道:
“知道你是在画画,不知道的还以为鬼画符呢。你看你把卞颖画的,跟个鲶鱼一样,她眼睛有这么分吗?还有这个人中长度,你画的是美女还是猩猩?”
华婕前座男生听到华婕的吐槽,一时没能忍住,‘哈哈哈’笑的好大声。
多年以来,即便长到二十岁、三十岁,华婕也称不上自信明媚的女人,可每当涉及到画画这件事,她却能展现出不太一样的笃定。
甚至口才也会变好,神采也会飞扬。
“……”景年被骂的蒙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坐在斜后方的余同霖也忍不住笑起来,撑着脑袋看华婕发威,觉得格外新鲜。
他初中就跟华婕同桌,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暑假没见,她会忽然变得这么大胆。
不仅一点不瑟缩了,舒展后还有一种别样的生动。
果然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余同霖虽然不知道华婕喜欢自己,但也自认为跟她关系很好,便想着如果景年骂华婕,他就扔个纸团打景年,然后笑呵呵当个和事佬。
结果是坐在华婕前面的卞颖先坐不住了。
卞颖转过头向华婕投以责备眼神,随即用她标志性的温柔声音道:
“华婕你怎么这样讲同学啊?我觉得景年画的也挺好的,你别那么刻薄嘛。”
她声音很软,仿佛是在跟人撒娇,但话里却明明白白给华婕扣了个大帽子: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