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热得厉害,脑子也跟着晕晕乎乎,胡思乱想起来。
一会儿想,这太过分了,他怎么能抱他抱得这么紧呢?
当然,也不是说戎玉全然不能抱他,在他的想象中,是可以跟戎玉拥抱的。
但这应该是戎玉乖顺地请求他的拥抱,他实在拿这个麻烦的小跟班儿没有办法,就顺势轻轻把他拥在怀里,然后说一点矜持有礼的情话——话不能太深,太深了好像他真的喜欢他,拥抱也不能太亲密,太亲密又仿佛他很渴望同他接触,一切都要恰到好处才行。
可戎玉果然是个放诞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竟然就这样把一切都提前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把自己劝服了:这只不过是怕他的跟班病死罢了,算不得什么亲密接触,就是被抱了,也只是普普通通的拥抱。
再过一会儿,又清醒过来,这是在梦里,做什么都只是玩玩,也没有必要当真才对。
戎玉就这样抱着他睡了一夜,季礼去冷藏柜里来回冻了三回,药效才逐渐发挥了作用,戎玉的体温开始逐渐回落。
却仍旧是抱着他不肯撒手。
季礼这一夜又是照顾病号,又是自我挣扎,也累得一塌糊涂,软软地趴在戎玉的怀里,却又不肯就这样睡过去。
他要是睡了,梦就醒了。
那梦里的这家伙,谁来照顾呢?
从寂寂长夜,到晨光熹微,又到太阳满窗。
清晨的鸟儿啾啾声响起。
戎玉睡了好大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黏糊糊的地板上,冰箱开着,药箱被摔在地上,药物散落了一地,水杯在自己的旁边,现场一片狼藉。
他的小宠物,被累得软趴趴,伏在他的怀里撒娇。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戎玉捏了捏怀里的小可爱,季礼下意识拿触手抽了他一下。
又累、又烦、又热,他才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