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的笑。
这地方树木林立,有条小水渠。到夜晚,知了唱罢,青蛙开始呱呱齐鸣,仿佛车鸣渐淡,喧嚣远去。
是很自然的环境。
在这样的环境中,人无端会多出许多坦率。没勇气直言的事,便不那么难以脱口了。
卢秉孝声音低下去:“你跟他还联系吗?”
不必细说,祝煜也明白“他”指的是谁:“没有了。”
卢秉孝眼睛立刻亮了。
他尽力克制着喜悦,但喜悦还是像活泉,汩汩地往外冒。
“不过——”祝煜又说,她指间夹着一根未燃的烟卷,眼睛从卢秉孝身上,游移到了远处的路灯,“我不跟他联系,还会跟旁人联系——明白吗?”
明白吗。
卢秉孝像被这三个字迎面锤了一棍,眼冒金星。
他眼睛牢牢锁着祝煜。
祝煜转回头,淡然地看着他。视线极冷,极空。
起风了。
不知道哪个缺德鬼往打扫g净的街上扔了塑料瓶,风一吹,在地上飞快地翻滚,发出啷啷的声响。
卢秉孝沉默地站着,仿佛在对那只夜里狂奔的瓶子行注目礼,过去良久,才哑着嗓子说:“明白了。”
晚上两人和平地回到家,各自睡下。
祝煜这晚有点失眠,心里乱糟糟的。
她关下灯,望着头顶灰蓝的天花板愣神一会儿,起来又cH0U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