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拉惊讶地看着吉尔伽美什,好像根本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生气似的。他道:”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吉尔伽美什薄怒地盯着对方,那枚银圈至今还撑在他的后穴中,他的穴眼直到现在都无法合拢!他声音极冷:”你特意把我叫过来,让我戴上那东西,就是为了当众玩我?“
漆拉道:”怎么可能?我明明……“他的话戛然而止,面色阴晴不定。突然他招了招手,吉尔伽美什感觉有什么东西倏地从后穴飞出,在自己的裤子和袍尾上刺破了一个小洞。那尴尬的被撑大的感觉消失了,吉尔伽美什别扭地并了并腿,问:”什么东西?“
漆拉神情阴骛:”我的魂器。它太调皮了。“他抬起手,一道铂金色的细芒欢快地绕着手腕翻飞,像是一条谄媚讨好主人的狗。漆拉转向吉尔伽美什,正色道:”我的魂器自作主张,给你造成了麻烦。我向你道歉。“
他对吉尔伽美什轻轻鞠躬。吉尔伽美什重重哼了一声,最终作罢。他扫了一眼那抹细芒,道:”拥有自我意识的魂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恋人蜜语】?“
漆拉尴尬地点点头:”嗯,有的时候我也不好管教……“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漆拉轻声道:”吉尔伽美什,它一直是我的秘密,能不能请你……“
吉尔伽美什知道魂器对魂术师的重要性,他断不至于拿这个威胁漆拉,淡淡道:”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
漆拉面上不动声色,内心那个恶劣的小人简直要为自己鼓掌。这次交锋他收获匪浅,在刚刚的对话中,他已经知道了吉尔伽美什的【审判之轮】是不具有自我意识的——所以对方才无法戳穿他的谎言,吉尔伽美什不知道,就算是拥有器灵的魂器,也不可能无视主人的意志自作主张。想到这里,漆拉换了个话题,微笑道:“对了,可以麻烦你再等我一会儿么?我还要出席一个皇室晚宴,然后才能……”
他宠溺地拍了拍吉尔伽美什的屁股,继续道:“……帮你把剩下的东西取出来。那玩意儿你一个人搞不定,你总不会想回家让你的使徒帮你取吧?”
漆拉所要参与的是庆典结束后的皇室大型晚宴,不对平民和普通官员开放,只对朝廷要员和部分帝都魂术师家族发出邀请。毕竟他也做过好多年的一度王爵,余威犹在,许多亚斯蓝高层都认识,所以皇室也乐于卖他个面子。他穿着那身绣着序列金线的精致黑衣,如同一只黑色的蝴蝶,徘徊在鲜花和气泡酒里,脸上始终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浅笑。
吉尔伽美什经过白日的波折,已无意再参与任何社交活动。为了方便与漆拉联系,他一个人躲到户外迷园深处的凉亭里。宴会的地点是皇宫外部的露天花园,面积极大,除了最中央的广场外,四周散布着无数独立的小庭园。他随意选了个看起来僻静一点的,一头扎进去,反手丢了个隐身用的气盾隔绝外界的喧扰。
漆拉毫不委婉地建言道:“在亚斯蓝的皇宫使用风元素魂术……如果被发现了,那就是政治事故了。”他悬空托着一大堆酒水点心,供吉尔伽美什在等他的过程中食用,他知道吉尔伽美什的讲究,不敢让这位娇贵的一度王爵空着肚子等他。
吉尔伽美什冷冷道:“你每让我多等一秒,发生事故的可能性就多加一分。”若不是看在漆拉确实有正事的份上,他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夹着一只拔不出来的肛塞,巴巴地干等对方帮忙取!漆拉曾提议让他那把【恋人蜜语】再辛苦一趟,帮吉尔伽美什弄出来,男人皱着眉头厌恶地拒绝了。上午被那小东西折磨的记忆犹新,他不会让它再靠近自己半寸。
漆拉耸耸肩,飞速离开了。这一去就是大半天,吉尔伽美什一杯一杯地喝着闷酒,看着太阳一点点西坠,凉亭外的一丛丛玫瑰渐次闭合,心里有些不耐烦了。
他不敢坐下,也不敢大幅度地活动——那东西进得很深,深到他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只能用魂术探查出它的位置和样式。它嵌入的位置几乎是人手可以达到的极限了,若是再往里进一些,取出来恐怕得让他吃不小的苦头。
想到这里,吉尔伽美什的脸色又黑了一些,再次斟了一杯酒液倒入喉中。漆拉给他带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酒,什么类型品种的都有,他心情郁结,看也没看便左一瓶右一杯地往嘴里倒,左右是皇室的酒,应该不存在什么劣品。桌上已整整齐齐地排列了不少空瓶,正当他再打算开一瓶新的时,身后发出的略微响动惊扰到了他,他带着诧异回头。
进入凉亭的是一个穿着淡黄色短裙的贵族女孩,看起来也就14、15岁左右,清秀的小脸上还带着孩子的稚气。她抬着头,仿佛发现自己做了一件错误的蠢事,正僵着身子讶异而恐惧地看着自己。
她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青年男子出现在她身后,嘴里发出不停的咒骂:“……这是皇宫,怎么可能会有怪物?我看你就是想出来玩……”在踏入凉亭的一瞬间,那青年男子瞳孔一缩,脸色顿时变得死白。他面如土色地看着挂着淡淡微笑的吉尔伽美什,显然是认出了这位上午刚刚出尽风头的强大王爵。
吉尔伽美什瞥了一眼那男子胸口的家徽,随口道:“帝都神氏家族?”那青年男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躬身道:“是!尊敬的一度王爵大人,在下神氏家族新任族长神斯,听候您的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