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安无事地过了好几天,李稚不可避免地开始在生活中关注起言树的一举一动来。
自从真正和室友开始交流和交往,他总觉得被一股不明的后悔情绪笼罩着,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责怪自己,为什么当了两年室友,现在才发现言树……其实是个挺不错的人。
……
要是能早点和他说上话就好了。
而且李稚有了一个重大发现——他的青春期好像来临了。
洗完澡的言树经过他身边划过的沐浴露香气、听到自己叫他后对视应声的眼神、上完体育课回来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在阳台和妈妈打电话时T恤领口上一截裸露的后颈、脱鞋时勾下袜边露出修长的跟腱……
言树言树言树。
怎么都是言树。
李稚对自己动不动就硬感到憋屈和生气。
每次在浴室里想些别的,或者和李小云走心沟通,通通没用,最后只能委屈左手,搓得掌心起火,靠着那晚两个人近距离的回忆才能打出来。每次打完,他就把水开到最大,然后颓然地捂住脸,和自己一步一步地做妥协。
这晚,李稚还在被窝里不安地滚动,因为他还没收到言树说的晚安。
每晚都会说啊,怎么今晚不说。
什么时候说呢。有点困了……
还不说,他在干嘛呢,和别人聊天吗……
困……
怎么还不……
“李稚。”
“嗯?!”李稚瞪眼,在三层双眼皮的支撑下看见言树挑开床帘,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他。
李稚爬起来,揉揉眼睛:“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