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她是孩童,觉得这么哄她,她就能好。她不傻,知道他怕她修行吃力,想要替她养护金丹,她握着他的手腕,哽咽半晌,才勉强道:“徒儿知道了。”
褚绥轻叹:“你心思重,确实不得解。出关之后,再同吾好好说说。”
“嗯。”应芜垂头,和他说,“师尊不必忧心,徒儿会听话的。”
褚绥m0m0她的发顶,将她的衣物拉扯好,又出了门。
他出关后,摊开手心,看她内力澎湃的金丹,便将它轻轻含入口中,吞咽入喉,傍在他的金丹旁,就这么滋养着它。
褚绥做这些时,时而愉悦,时而惆怅,但愉悦者多。
帮人本身就会高兴,但为她却不同。
她越是吞食他,他越喜悦,因她有用,而他要无用了,却还能为她所用。
褚绥实则期待Si,并不期待生了。
害得她落泪,恐怕这稚儿有所察觉,若他还贪恋凡尘,九分应芜,一分列儿和如心,再无旁人。
他走到桂花树下,难得轻松地抚m0着旧友的残躯,隐约间还能听到他的耳语,褚绥淡淡道:“吾大限将至,到时候…没入海渊,恐怕就没办法再来见你了。”
老友回:“你这水龙,终于要Si了。”
褚绥其实并不知是故友神识,还是他的妄想,自他亲手将旧友斩杀,耳边便时不时有这声音,与他做主客问答。
他坐在树下,铺上棋盘,也不调息,就与这故友在棋上厮杀,下得酣畅时,苍列忽然道:“师尊。”
他看师尊下棋专注,就没打扰,就在这枯坐了十日,他居然还在下,苍列还是开口叫了他。
褚绥抬头,瞧见他,笑道:“何事?”
“看您这么高兴,阿芜应当是无事了吧?”苍列伸手,手心出现一座石灯笼,他道,“锁魂灯,徒儿拼了老命去魔界偷的,您可还要用?”
褚绥道:“辛苦你了。留下罢,今日不用,不知明日要不要用。你堂堂尊者,还要去魔界亲自取灯?”
苍列虽修为大不如前,但魔族在他面前也不过尔尔,褚绥并不怕他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