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伟昂眼眉一挑:“你说什么,投毒的人也是刘文康?”
王吉森点头说:“在大人面前小人不敢撒谎,事情的确是这样。”
段伟昂分明看到赵王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两下,而后快速恢复正常,说:“本王有行竟如此恶劣的儿子,真是没脸见人啊!他不但谋害皇孙嫁祸他人,在失败之后竟然又出一招下毒的计策,之后更是大逆不道的擅闯魏王营帐,强-暴两位王妃……简直是罪不容恕,最后他被魏王杀死是罪有应得,换了本王也要杀掉他。”
段伟昂想起叶云扬昨晚说过的一段话,嫁祸和投毒都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凶手不太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再准备一个备用计划,所以凶手一定是两个人。
但现在矛头全都指向刘文康,这又是为什么?最重要的一点是刘文康有那么大的能量吗,收买一名箭术高手尚在可信范围之内,一计不成马上改为收买庖厨下毒,先不说成功率有多高,这得是心机多深的人才能做到。
刘文康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有这么深的心机,最重要的一点,庖厨是当着无数双眼睛的面烤制鹿肉,刘文康根本没有接触他的机会,而且从庖厨藏-毒、下毒的方式不难判断,他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不可能是临时起意。
段伟昂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让他头疼的主要原因仍然是没有证据,对方的证词从表面上看合情合理,合理到甚至可以直接结案的地步。
他觉得必须谨慎处置才行,解不开里面的各种疑点是不能结案的,万一皇帝问起他没办法回答,只能先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案情是这样的,赵王亲自将凶手送到廷尉署是正义之举,本官一定会如实禀告陛下。赵王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可以走了,本官要正式对王吉森进行审理,然后将他的证词呈送给陛下。”
赵王抱拳说:“承蒙段大人夸赞,本王愧不敢当,那就不打搅段大人审案了,本王告辞。”
一个小时后,叶云扬被请进廷尉署,段伟昂二话不说先把王吉森的供词递给他看。
叶云扬一边看一边说:“果然是刘文康暗害皇孙嫁祸给我,廷尉大人动作很快嘛,这还都没到中午呢,就已经把皇孙之死调查清楚了……什么?投毒的幕后真凶也是刘文康,怎么可能,开玩笑呢吧!”
他抬起头看着段伟昂:“段大人,你确定这是凶手的证词?”
段伟昂点点头:“本官可以保证这是凶手的证词,相信叶公爷并不赞同后面的那些内容,本官也是一样,所以才把你请过来。王吉森一口咬定这些事情都是刘文康所为,刘文康也确实跟你有仇,嫁祸、投毒的动机十分清楚,在没有新的证据之前,就算这份口供漏洞百出,我们也得照此结案,更何况口供内容从始至终都很严谨,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叶云扬紧皱眉头,他知道光凭自己的猜测是不可能扳倒魏王的,更何况“刘文康”已经认罪,魏王完全可以逍遥法外。
段伟昂见他不语,又说:“叶县公,本官的师兄谷国师说你是个实在人,不会陷害别人,你说刘文康是害死皇孙的真凶,事实证明的确如此,所以我相信你对魏王的指证也是真的,可是我们非但没有证据,还拿到了这么一份口供,怎么办?”
叶云扬抬起头,说:“段大人觉得该怎么处理?”
段伟昂说:“本官想了很长时间,觉得不如就到此为止吧,给刘文康一个人定罪,砍掉王吉森给皇孙报仇,至于赵王和魏王,先放他们一马。”
叶云扬皱眉说:“这样合适吗?”
“我觉得还行。”段伟昂解释说:“在冬节前一天的宴会上,陛下明确表示削藩跟七大藩国没有关系,而是要削诸侯王,需要七位藩王的支持,所以从根本上讲,皇帝不希望跟藩王们闹的太僵,这对日后的国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