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了清喉咙,严肃道:“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经死亡,请下辈子再拨——”
“源!浮!溪!”他提高了音量,语气很不耐烦,“再装死试试,信不信你今天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啊这。”
直接上升到人身恐吓了,我苦巴巴地纠结:“禅院同学,你找我有事吗?”
“你现在人在哪?”
“……”
不敢说,说了就不得安宁。
禅院直哉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所说的两个世界,并不是说他是富家少爷,而我是贫困学生,我高攀不起他。我指的是他的性格。
他曾与我是同学。
小学三年级时,转学过来的他,第一天就在讲台上高调地宣布从此他是班上的首领。
原生居民当然不服气,几个壮实的男生摩拳擦掌要修理他,群起而攻时,被坐在树下擦拭怀表的禅院直哉在一瞬间全部揍翻在地。
我站在不远处,目睹了全过程。
樱花树的粉色花瓣洋洋洒洒缀了他满头,他垂下眼睫,漠然地俯视着地上的手下败将,嘴里吐出一句“垃圾”。
从此班上有男生崇拜他,心甘情愿的跟在他身后当小弟。他享受众星捧月的优越感,决不允许别人俯视他。
我也觉得他很厉害,把他以一敌多的光辉事迹告诉了父亲。
那时父亲正在修剪窗台上的一盆玫瑰花。
一只蜻蜓飞过来,停在了花枝上,用触角轻轻碰了碰玫瑰的叶子。
父亲握着剪刀准备修剪花枝的手,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