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婚礼,哦不,这是他们的角斗场。
他也不是新郎官,而是他们脚下扬起的一抔尘土。
他永远都不是父亲最疼爱的孩子,他的存在只为衬托弟弟的优秀和受宠。
李重时抬头,顺着那道陌生的背影溯回视线,与长子目光相接,似有一股力量迎面袭来,险些令他踉跄。
所有宾客名单和请帖都是李家拟定发出的,包括安保和护卫也都由他亲自审核,按说不该出现他完全陌生的人。
李重时刚想拨出通讯,被疾步上前的李维斯擒住手腕:“父亲,仪式快开始了,您该陪我到礼台迎接新娘。”
父子俩笑面相对,那笑意却像熔岩之上滚烫的冰。
“那个黑衣女人是谁?”李重时几乎跟不上儿子的步伐,显出慌乱。
李维斯冷哼:“我的客人,父亲别忘了,我也是李家人,我也有权利邀请宾客。”
“你最好不要做蠢事!”
李维斯呵呵笑起来,喘息声似在啜泣:“又是你的小特给你出的锦囊妙计吗?拿哥哥的婚礼做圈套,他可真是做鬼都不放过我呀!”
“这不关你弟弟的事,”李重时尝试拉拢大儿子,语重心长,“如果你还是我李家人,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现在当我是自家人,会不会太晚了?”李维斯眼底尽是绝望的疯狂,笑容愈加扭曲。
“小特五岁那年,给我读过一个故事。说从前有一对父子,父亲很聪明,儿子却是个傻子。父亲看儿子的眼神满是遗憾幽怨,直到有一天,父亲用异常疼爱的目光久久注视着傻儿子,还带他去远处的山林摘果子。傻儿子很开心,可就在他最开心的这天,父亲将他丢到了山里,他再也没能回家……”
“小特当时问我,哥哥,什么是遗憾幽怨的眼神?这问题可真是问对人了!如果他现在这里,我还会告诉他,什么是异常疼爱和久久注视……就是父亲您、现在这样!”
李维斯长吁一口气,似有解脱:“你们玩不过瓦诃里的,他们带了顶尖的特异者,治不了你的小特,但搞定你一两个亲信易如反掌。”
“混蛋!是你把人弄进来的?!”
“以李家族亲的名义,”李维斯充满报复的快感,“父亲大人、总长阁下,他们也可以是你安排进来的,你那些老顽固的盟友能有多信任你?我呀,只是个幸福得晕了头的新郎官……”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