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毁我杀我,让我去死,我不能反抗?不能自保吗?”

    “但你拿的是双刃剑,沈夜,这东西有多危险,你比我更清楚!它能剪断困兽的最后一根缰绳,别有用心的人得了这东西,后果不堪设想!!”

    沈夜忽然对他笑:“你不是来锁着我的么?屋顶四壁,是庇护也是圈囿,他们让你保护我,就是让你看住我,有什么区别?”

    他岔开两腿,扳着白旸的肩膀借力,坐到他盘膝的腿窝里,他需要亲密无间。

    四目相对,白旸缓声问:“你,有多厉害?”

    吻我,沈夜的瞳仁漆黑晦暗,像包藏万物的夜。“我特别厉害。”

    白旸压着他用力亲吻,像要将人吞噬入腹。

    你看,我没撒谎。弄死我吧,如果我污秽邪恶,如果我别有用心。

    “沈夜?呼吸!”

    青年的脖颈软软仰垂下去,下颌被有力的五指捏开,有个声音在对他发号施令,沈夜乖乖听话地吸了一口气,心脏在空荡的胸腔里狂跳,本要跌落又被充盈的气流托浮起来,两点泪花绽在眼角。

    白旸松了口气,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把个大活人给亲没气了,这会儿失而复得,小心翼翼地抱着护着。

    “别有用心说的不是你,我活了一百多年,不至于看错人。”

    沈夜下颌担在白旸肩膀上,呼吸还有些紧:“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底线在哪里?我怕自己不小心碰穿了。”

    白旸气得想笑:“你刚可碰得无比勇敢啊!本来不低,生生给你砸下去两米……我的底线,是你好好活着,坦荡、快乐地活着……咱们一起。”

    “白旸,我不会用那个做坏事,你看着我,以后一直看着我。”沈夜巴巴将自己差点砸漏的底线补了补。

    白旸叹气:“世上的事,不都能用好坏区分,还有立场。就像圣乐菲斯,它的存在究竟是对是错,谁能说清?一些人是否有权替另一些人做决定,以对方见识狭隘之名?为了抵御可能的敌人,该不该先下手消灭对方?还有很多……这些放在个体上也许是非分明到能写入联盟法典的准则,换成群体会完全不同,你又选择代表谁呢?”

    “我选择你,”刚刚炸毛的小刺猬,这会儿将软刺一根一根顺平收敛,乖得不像话,“我听你的话好不好。”

    “我也不是神。”

    沈夜像是坐累了,左右晃着蹭了蹭:“对哦,那么我们做一点人的事情,比如……庆祝得到这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