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泼酒只是个小插曲,远没有沈夜现身酒宴砸起的水花大,白旸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路和不同面孔打了招呼,甚至偶尔驻足闲谈几句。
“没错,他是我疗养时的医生,我得到许多他的……照顾。”
“暮星?也还好,最大的优点是,体重会变轻!女士们一定非常向往。”
“宏星环之战……那个,我上次讲的时候巴伦佐部长也在,他保证描述得比我更精彩!”
“……冷冻舱里没法穿衣服,但我苏醒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了,我保证……和睡一觉不太相似,毕竟睡醒后你能自己穿衣服和上厕所,但愿那种感受你们没机会了解……”
“交往?您说扎兰小姐——”
白旸朝之前扎兰·瓦诃里所在的位置一转身,正对上沈夜巴巴投过来的视线,镭射光一样狙得他瞳孔巨震。
被捉奸的感觉怎么肥四!一厢情愿小医生醋得半点不假,本色出演。
沈夜向他走过来,从侍者的拖盘中取了杯思伯瑞特,柔滑透明的酒液中掺了一丝金琴弦,随脚步缥缈游曳。
这是两种烈性酒碰撞出的虚假温柔,看似彼此包容,实则格格不入。
白旸觉得沈夜应该不清楚自己挑了杯什么玩意,他选它,可能因为它离得近,或者纯属好看。
他来不及阻止。
“白督察,我自罚三杯,给您赔罪。”沈夜举杯,浓酒入喉,一滴不留。
绯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沈夜双颊,他的眼眸潮湿了,视焦飘散老远。
高展暗叫不好,飞快递来另两杯起泡汽水,沈夜硬压着翻搅的胃液灌下肚。
“味道不一样了,”他神情迟滞地低喃,整个人像放慢半拍,一个歪头杀看住白旸,似有委屈地问:“你要假装不认识我吗?我照顾过你很久呀——”
前一刻的沈夜黑白分明,玄衣雪肤,落在陌生人眼里美得毫无温度,低垂眉眼总是拒人千里,像个独行魅。
此刻浸了烈酒,他整个人鲜活起来,如夜色里绽放的樱瓣,细白透粉,唇含朱丹,媚眼如丝,看人时情深无比,又痴心错付般酿着黯殇。
一厢情愿小医生演技好好,白旸有点接不住戏。尴尬闪躲应该怎么表现?英俊高冷白督察此刻已经沦陷,心口软塌,只想抱紧对方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