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在他身后扶额,感觉两旁警卫庄肃的眼神渐渐迷惑,嘴角疯狂上扬,耳朵快像狼犬那样转向过来了。
“咳,那个……长官,时间快到了,飞船不等人。”
白旸跃过树篱跳到屏窗外,将脸怼在摄像头前,远程强开了屋里电视机的扬声器:“亲爱的!不生气好不好?是我的错!”
“全体!向左向右转!”凯恩指挥着两旁警卫转向背对小屋,“向前五步走!”
他头疼地发现,今天警卫们的步幅有些缩水,只好又指挥他们走远五步,自己也背转头不去看贴墙那只辣眼睛的大猴子。
沈夜在两天前知道白旸奉命回自由港的准确行程,如果算上预感,其实今天的分别并不十分意外。
但他就是没准备好,他不知该以何种姿势跟白旸道别,只好选择逃避。
那个人被他狠心关到门外,伍尔夫摇着尾巴迎上来,沈夜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松软厚长的绒毛里。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不走行不行?要是我哭着求你,是不是就能把你留下来?白旸,不走,不走好不好……
声音在他内心疯喊,沈夜只是僵硬地抱着他的小狼,拼命忍住不听不看。
电视音响里传出熟悉的声音,沈夜再绷不住,咬唇漏出哽咽。
他光脚跑到屏窗前,这摄像头装得极好,他们之间完全不像隔着一堵厚实坚硬的墙壁,而是一扇透亮的窗,推开便可面对面相拥着亲吻和触碰对方。
沈夜将手放到屏窗映出的白旸的脸上,冰凉的屏幕泛起丝丝涟漪,如同水中月影,白旸的脸瞬间模糊了。
他害怕地缩回手,担心继续抓紧会令对方消失。
许多年前,他和白旸也像这样,隔着透明的屏障,他能清楚地看到白旸,而对方听不见他说的话,也不会对他的悲喜做出回应。
没关系的,如果你是太阳,我就做你的卫星,这样陪伴可好?
沈夜想,他变了太多,再没有五岁时简单的洒脱,他变得贪婪,连习惯的黑夜都无法忍受。
“沈夜,我会来接你的,不会让你等很久。我保证和你分别的每一天都给你发讯息,和你通讯。乖小孩,我爱你,等着我。”
眼泪不停顺着颊边流淌,沈夜抬手将模糊的视野重新擦拭清明,他得再好好看看他的白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