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侯夫人沉思了一下,若是无人知道,那证明这不是一个局。
那崔玉和查端明不认识,按说不会跟查端明透露这个事情,且一个秦楼女子进侯府为妾,这是多大的福分?她不至于会坏了自己的好事。
“行了,你先出去!”江宁侯夫人道。
李齐容道:“母亲,您歇着,别出去了应酬那些夫人了,她们其实私底下都说您的闲话。”
“你去吧,我自有分寸!”江宁侯夫人不悦地道。
她如何不知道外头的人怎么说她?就因为这样,她才不能躲起来,越是躲起来,说的话越难听。
李齐容也不敢再说,退了出去。
她离开了母亲的院子,便直接去找长孙嫣儿。
长孙嫣儿正在屋中哭泣,方才回来的时候便发了一通脾气,把屋子里的东西乱砸一通,侍女劝不住,都被她赶到了外头。
李齐容进了屋中,劈头便是一顿臭骂,“你这样便有用了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如今是什么身份?你对母亲说的那些话,若母亲真的怪罪下来,你在这府中便连奴才都不如,你是不是真要闹到那样的田地才甘心?”
长孙嫣儿也恨极了李齐容,听得她这样说,抬起头怨恨地道:“你们当初说会帮我的,便是入了府为妾,你们也有办法让我做平妻,可如今呢?你们不仅不帮我,还压榨了我仅存不多的嫁妆,现在更是要我眼睁睁看着陈瑾珞入门做夫人,高我一头,我如何甘心?横竖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我一味忍下去,就有好日子过了吗?世子会多看我一眼吗?”
李齐容实在不喜欢她现在的态度,但是,这长孙嫣儿还能榨出油水来,不得不先哄着,道:“你这般撒泼除了得到一时痛快,还能得到什么?良晟娶陈瑾珞,本来就是好事,你怎么想不明白?”
长孙嫣儿冷笑,“好事?这是什么好事?”
李齐容坐下来,看着她道:“我问你,良晟以后是不是要娶亲?”
“那又如何?就必定是陈瑾珞了吗?她是什么身份?”长孙嫣儿悻悻地道。
“以良晟的人才家世,匹配他的女子,必定是名门望族的千金闺秀,先不说品行,便是家世就压你许多,她入门之后,若拿得正,你这个妾侍还真得晨昏定省日日伺候,到时候你抬得起头吗?可陈瑾珞不一样,正如你所说,陈瑾珞是什么身份?她只是陈国公的侄女,就算庶长兄在御前行走,可听闻她与长兄关系素来不好,没有依仗,她骨头就硬不起来,对你也得礼待三分,且她是如何入门的,她自己知道,这是沾了咱的光,等她入门,我言语上提点几分,她就知道感恩你了。”
长孙嫣儿听了她的话,略一细思,确实也是如此。
若是进了个高门大户的小姐,还不知道怎么刁难她呢。
李齐容见她神色好转,便笑道:“好了,之前承诺过你,要给那陈瑾宁今日不得好过,虽然母亲反对,可你不高兴,我便权当哄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