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见过黄放翁一剑风雷的,看到这一幕后猛然失声,想将憋在嗓子眼里的那个字喊出来,但时间仓促,此一剑风雷虽没有当日黄放翁三丈鎏金巨剑的壮阔手笔,但依然虬龙之上风卷雷动,光弧刺眼逼人,华堂春人在中空中,银色丝甲发生了严重的变形,向他身体内塌陷了回去,挤压着他的脏腑往外渗血,一口鲜血喷溅而出,犹如一道血雨。
结束了,人群慢慢的恢复着发酸了眼睛,开始捡拾不知道何时掉在地上的雨伞。
华堂春砸落在台面上,龇牙咧嘴的爬起来,用袖口擦了一把嘴角的血丝,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披头散发毫无形象可言,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几声,表面上畅快说道:“那黄放翁老祖可真舍得啊。”
当日黄放翁一剑风雷,令全场人遭殃,就连四长老这种级别的强者也没能例外,此时此刻这霸道一剑被箫剑生使了出来,威力虽不及黄放翁三成,但足以让华堂春心生忌惮,同时眼神中满满的嫉妒。
箫剑生跟着也咳嗽了几声,懒洋洋的眨了几下眼睛,一手提剑一手捂着胸口有气无力的往前挪了几步,旋即将虬龙长剑柱在地上支撑身体,苦笑道:“看来月华长老也是倾囊所有了,连丝甲都给你准备好了,不过,不管如何你还是输了,而且输的心服口服,这辈子别指望合五境了,止步五境吧。”
箫剑生故意将心服口服四个字拉长了声调。
华堂春忽然凭空生出一种憋屈要死的冲动,他想爆粗口,将眼前这个赖皮骂个鸡飞狗跳,但他是华堂春,自幼家教还算良好,脑海中根本没有这种让他出恶气的激爽用词。
“心服口服?止步?”
华堂春脸色涨红,须臾之间,五支明晃晃的类似飞剑一样的东西刺向箫剑生,箫剑生猛的目露精光
后撤两步,手中虬龙钝剑做了个仓促的斜劈,似要将飞来的如倒悬的冰锥一样的东西击飞。
看台上的人群听不清刚才两人简短的交流了什么,但他们能清楚的看着华堂春不愧是月华长老的得意门生,心思何其玲珑,这个时候还有保留,就在箫剑生最虚弱的一瞬间,恰到好处的射出了飞剑,而那箫剑生登时被打的手忙脚乱,这便是差距吧,来自大山里的孩子终究见识少,根本没法和华堂春这种天才少年相提并论。
但是,他们看不到此刻华堂春绝望带着愤怒的眼神,那眼神中的杀意渐渐的冰寒,渐渐的凝固。
华堂春呆滞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雨滴,那雨滴仿佛越落越慢,仿佛正在凝滞,他力竭的问道:“这一剑什么名堂?”
箫剑生似乎刚品尝完最可口的美食,亦是静静的看着天空落下的雨滴,回味道:“我自山中来,看着漫天雨,这一剑没名没姓。”
华堂春突然感觉眉心处凉风飕飕,一股令他恐惧不安的东西正顺着他的眉心向身体内蔓延,这种东西所过之处撕裂一切,经脉和脏腑不可修复的尽毁,他猛然间跪倒在地,脑袋低垂。
悠悠的抬起了一剑,长剑指向箫剑生但没有再出剑,此时此刻,所有的目光都看着这一剑,他们都在猜测这一剑是何名堂,为何没有剑气波动。
箫剑生往后捋了下长发,没有回头转身而去,手里除了虬龙钝剑之外,另一只手里还握着一支冰锥一样的坚硬东西,冰寒入骨,闪闪发光。
月状看台上,他重新捡起那片被踩的细碎的大叶子,小心的盖在头上,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老天,向雾隐谷走去。
人群开始散去,回过神来的完颜庆和殷洪烈疾步冲向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