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灰布粗衣的盲人老者从风雪中走来,安静的立于巨剑之前,一脸的不快。
四长老仓惶说道:“晚辈不敢,只是那逆贼心狠手辣异常狡猾,一日不除,我无极宫便一日不得安宁,还望老祖亲查。”
黄放翁缓缓道:“一个还没破五境的少年就让无极宫不得安宁了,莫非我无极宫是纸糊泥涅的不成,老夫眼虽瞎但心不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心事,老夫念你们也是为了无极宫着想,今日事便不再追究,都退下吧。”
黄放翁挥了挥手转身而去,就在这时,陶芊芊捂着胸口走出人群,先给黄放翁行了个弟子礼,再声音颤颤道:“黄老祖,如今小师弟在楼阁中生死不知,还请允许晚辈进去查看究竟。”
黄放翁没有停步,却是冷笑道:“生死都是天命,既然是他自己的选择,那
便由他去吧,或许是一场造化,或许是一份命中的劫数……”
苍老的声音早已被夜风吞没,鎏金巨剑也化作千丝万缕的光影消散于天地之间,但青石坪再回不到之前的安静,青石砖碎裂无数,满地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陆陆续续的散去,黄放翁再次出现在楼阁前,沉思良久后才缓缓离去。
几日后,无极宫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三圣宫青石坪的破碎的地砖已有专人负责更换完事,破损的木门也已修缮一新,青石坪上的鲜血也已经被风雪冲刷的荡然无存,看似一切都归于了正常,然而,那一夜发生的事情,犹如一条不可治愈的伤疤,永远留在了不少人的心中。
虽然明面上没人敢议论,但暗地里已经是人尽皆知,箫剑生,这三个字再次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
尤其是参加过那晚围剿的弟子,至今想起来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心情都久久难以平静,他们做梦也不敢相信,四长老会出现,能亲眼目睹白衣奕平生风流倜傥的身影,奕平生为了大师姐斩向四长老那一剑,快到了极致,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原来剑可以这么快,作为同辈只能望尘莫及。
尤其是令他们动容的是那位老祖的出现,一剑风雷仿佛自天外而来,瞬间让多少天才失了颜色。
又是几日之后,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霍海、华堂春、殷洪烈等人再次出现在了春风阁中,这几人面色都灰锵锵的,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种趾高气扬,几日下来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鲜少驻足。
这一日,高有才因为有人私下议论箫剑生是个重罪逃犯而大打出手,不顾及教习的严令阻止直接将对方打到吐血,事情最终闹的不可收拾,最后还是向源郎出面才帮他摆平。
晚上时分,向源郎、高有才、冷清秋以及鹿家姐妹出现在静听门前,高有才迫不及待的推开门,穿过幽静的小院直奔屋中,高有才看了眼被叠的整整齐齐的床铺,看着向源郎黯然失色道:“剑哥他还活着吗?”
向源郎推开窗户,看着小院里被清扫的干干净净的积雪,定了定神,说道:“肯定活着,那家伙天生就是属野草的命,风越强,雨越大,他的命越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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