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间匆匆而过。
赵凌雪可能是真累了,整整睡到日头落山,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恰在这时,门外仆人送来了晚饭,很清淡都是东杲地道美食,但有一道汤很入箫剑生的眼睛,蜜汁樱花。
清清淡淡,香甜合口,还带着一抹樱花的香。
水晶大碗之内总共泡了三十六朵粉色的樱花,虽然已经离开了枝头,但看着依然色艳如初,可能是保存的完好,芳香丝毫不减,淡粉的花色刺激了赵凌雪的胃口,三十六朵樱花全部被赵凌雪一人独食,箫剑生只喝了点剩下的蜜汁汤,又随便的夹了几块鱼腥味很重的寿司,算是勉强填饱了肚子。
饭后,赵凌雪收拾好碗筷和盘子碟子,开始乐此不彼的学着清洗碟碗,箫剑生则躺在摇椅上,借着烛光继续捧读那本阵法书谱,对他来说当紧之事并不是修行,修行乃日积月累之事,非经年累月不可达,所以他将这几日的心思注入到了阵符之上。
此阵为符阵,有别于排兵布阵的那阵战前阵法。
符阵只需学会画符便可,然后用意念将阵符激活,便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果符阵足够强大,自然攻击力也不俗,但想要以阵符来战斗,显然箫剑生现在还无法达到那个层面,非阵法时不可随心而来。
而箫剑生所画的符,并非画在纸上,而是以空气为画布,念力为画笔,不失为一种大胆的尝试,如果尝试成功,将事半功倍,剩了很多琐碎事情,用起来也方便,总好于用到之时才挖空心思的在衣物内翻找那些符纸。
箫剑生为何忽然开始钻研符阵,他最初的想法来源于芙瑶赠与的那道桃花符,恰恰是那道桃花符,让他避开了安公子最强大的一击,后来他自己也尝试着画了几道流火符,杀伤力虽然不大,但关节时刻也起了点作用,所以他的想法很直接,多一些保命的手段总是好的,当初若不是几道流火符,赵凌雪不可能完好如初,所以他要钻研更多更实用的阵法,以防不测之时用。
赵凌雪收拾完之后,擦干净手后便站在摇椅旁,轻轻的替箫剑生晃着摇椅,仿佛一个贴身的佣人一般,箫剑生拍了拍那只白净的小手,小声问道:“你这样我会不习惯的。”
赵凌雪娇柔笑道:“慢慢就会习惯了,而去总要学会这些东西,所以迟不如早,接下来,我打算试着学习做一些女红。”
箫剑生吃了一惊,叹了口气问道:“那些东西对你来说可能不必修行简单,何苦来哉。”
箫剑生伸手捋了捋和她一样颜色的白发,笑道:“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那你还是随便吧。”
箫剑生伸手摸了摸赵凌雪光洁的脸蛋,随之又开始沉浸符阵之中,不知不觉,庄园内灯火相继熄灭,唯独未央贞子的住处还亮着米黄色的光亮。
箫剑生画符的地方也从摇椅转移到了那张低矮的竹木床上,很快他的眼睛涩了起来,画符的姿势也由坐着变成了躺着,约莫半柱香时间后,他彻底合上了那本书。
看似轻飘飘的几道符,实则很耗费念力,仿佛大战了一场。
而赵凌雪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薄如蝉翼的睡服,当箫剑生放下书后,她第一时间便钻入了软绵的被窝之中,像一只猫一样缩着身子卷曲在箫剑生怀中,温热的嘴唇正对着箫剑生的胸口。
箫剑生笑了笑,看了一眼灯烛,灯烛熄灭,竹楼内瞬间变作漆黑一团,只有一抹惨淡的月色透过竹楼的小窗洒在那张摇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