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着点了几下头,再看赵凌雪时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那种眼神只有赵凌雪感受的最为真切,毫不掩饰裸的占有欲,赵凌雪冷冷的回敬了一眼,往前迈了几步离开了箫剑生。
箫剑生低声提醒道:“别玩大了,这些弓箭连射足能耗死一个合五境的修行者,你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若有闪失我可是担负不起加害公主的罪名。”
赵凌雪苦笑道:“这么多年来都是生活在别人的保护之中,不知道离开这些会怎么样,我只是想自己试一试。”
赵凌雪突然又笑道:“你不是想长长久久吗?”
箫剑生无语,只好目送那道身影一步步向前走去。
就在赵凌雪刚欲攥紧那柄长剑之时,男子猛的挥刀而下,随即早已箭在弦上的百箭齐射,这种黑色的箭杆黑色的箭头,箭杆细而短,不需要使劲的弯弓便能很好的完成一次激发,而且只有箭头最前端分毫之处透着一股雪亮,很
难发现也很难防御,加之射程不算太远,不需要考虑误伤了自己人,所以仅仅百十人轮番发箭的阵势竟然射出了万箭齐射的威力。
一时间,天下地下全是箭支划过的黑色线条,似一阵疾风暴雨,又似那修行者抛出的飞剑,耳边尽是箭支破开的肃杀之声。
既然赵凌雪自己要试一试,箫剑生在担心的同时,其实心里是赞同的,他不可能一辈子陪着她,保护着她。他虽然不太懂那些严苛近乎残忍的皇室规矩,最基本的联姻还是知道一些,她虽贵为宫主,自身上有了这个闪亮的标识起,她的身上也多了些缠绕的线条,像指挥木偶的线,换句话说,她的将来不是几句戏言,而是要有她的父皇定夺,她是颜义辞的女人,这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事情,不会因为苦行僧的几句话改变。
这些日子,离她最近,自然想的也最多。
箫剑生明白一点,未来某一天,她总的需要自己面对,与其娇生惯养,不如同时多一份自保之力。
此刻两人的位置早已成为了箭矢之地,但箫剑生躲闪的幅度很小,基本是依靠快速的移动身体,从而激起四周气流的旋转,将飞来的箭支或抛飞或者折断,他将更多的凶险留给了赵凌雪。
但赵凌雪就不同了,她贵为公主,自然不会和这些人平起平坐,换句话说,那些不敬的言语,都是对她的大不敬,她有资格愤怒,这种愤怒最终只能转化成一种结果,就是杀心。
箭雨接连不断,那具曼妙的身体在疾风暴雨中艰难穿行。
或躲闪、或怒斩,她手中的长剑时刻保持着快速的动作,将飞来的箭支清扫出去,她躲闪的幅度很大,看起来很费体力,同时又很吸引箭支,有好多次都是险而又险的与那黑漆漆的箭支擦身而过,有的箭支甚至在她飘起的长发中穿行而过,有的贴着她的脸颊划过,飞旋的箭支带走了她脸上的轻纱,在那张如玉般光滑的脸上划出一道很长的血线,血线很刺目,仿佛洁白的雪地上溅落了墨汁,看到这一幕,箫剑生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但他仍然无动于衷。
第一次被人所伤,赵凌雪没有惊呼出声,脸颊上飘落的几滴血,接连滴落在她握剑的手上之时,似乎起到了水滴石穿的作用,她挥剑的速度又快了几分,凌厉了几分,在别人看不到的位置,那具柔软身体已经被汗水湿透。
轻纱随风飘落,赵凌雪没停,但周围的箭却出现了短暂的停顿,经此短短一息,随之来的更疯狂了,疯狂的箭啸之中夹杂着一些沉重的呼吸声,似有猛兽在咆哮。
尤其那气定神闲跨坐马背的男子,在某一刻出现了饥渴的吞了几口口水,眼睛睁的溜圆,像要脱框而出,这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没有之一。
在箫剑生和赵凌雪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男子偷偷的用眼神传递出了一道指令。